楚洪脸色一僵,他十亿买的可是公司27.5%的股份,怎么可能让出去。
“大家曾经都合作得很愉快,以后也还要继续合作下去,何必为了那么点钱闹得如此不愉快呢?”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告诉我还怎么继续合作?”一股东质问道。
“哼,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今天要是不把赎买的股份拿出来,就等着吃牢饭吧!”另一股东放狠话。
“对,交出股份,不然我们立刻报警!”
事到如今,公司已经无法挽救,想要拿到上市的钱更是做梦,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降低自己的损失。
有这部分股份充公,公司净值在那里,到时候破产清算,他们也能少赔点钱。
楚洪既不愿意坐牢,也不愿意交出股份,自然只有走第三条路。
他向股东们保证,自己在五天内一定弥补上公司账户的亏空,请求他们再给他一些时间。
股东们也知道想让他交出股份非常有难度,即使去法院告他,他要是愿意退回资金,也判不了楚洪多久的刑。
与其损人不利己,不如为公司争取一条活路。
公司能正常运转,将来即使破产清算,能卖的价钱也会高一些。
于是,暂时便达成了和解,给了楚洪几天喘息时间。
楚洪以为,凭自己多年的人脉,要凑齐这五个亿至少是没有问题的。
但谁能想到,他拜访了很多人,都一无所获。
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像外界所说纯靠岳父发家,但现在一和郑家撕破脸,就原形毕露了。
他一个凤凰男,现在债台高筑四面楚歌,没有郑家女婿这个身份,谁愿意相信他。
三四天下来,竟然是一无所获。
眼看马上就快到约定时间,股东们必定会在公司堵他,楚洪急得嘴上燎泡都起来了。
楚澄看完报告,便知道,以楚洪的个性,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自己还有几百亿股票发行款和近百亿净资产的公司,他也不可能愿意为了五亿资金去坐牢。
既然前面几天都没借到钱,那他在第五天肯定会想别的办法。
比如,问贺川要钱,或者再次祭出贺川的招牌,去问别人要钱。
她直觉这次能得到关键性的东西,于是趁着是星期天,甩开了保镖,全天候跟踪楚洪。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没错,楚洪果然在第五天采取了行动。
但他没敢找贺川要钱,而是去找了公司的第三大股东葛财。
这人是做风投的,手里有钱,也能接触到上流社会的人。而且即使抵押一部分股份给他,也威胁不到他在公司的地位。
确实是个好办法。
于是,她顶着乔装后的面孔,偷偷跟着楚澄进了葛家的办公楼,保持着听力范围的安全距离,在楼下一层,找了个厕所开始偷听。
当他上门拜访的时候,葛财并不意外。
楚洪四面楚歌,圈子里不会有人帮他,除了典卖手里的股份,没有其他翻身的手段。这个时候还愿意买他手里股份的,也只有他们这些原始股股东,因为只有这些人最认可公司价值。
只是,当对方提到,用3%的股份换取五个亿的时候,葛财忍不住笑了。
“老楚,你这不是正经谈生意的态度啊。时至今日,公司的股份到底什么价值,相信你我都心中有数。你以上市前的股价卖给我,怕是有些不厚道了吧。”
楚洪并不慌乱,他既然来找葛财谈判,便是做好了亮底牌的准备的。
“现在公司的舆论情况不好,的确不值这个价,但我保证只要想办法把证监会的调查结果延迟到一个月后公布,我们就能顺利拿到公司股票发行的钱。葛总,我知道你有金融圈的关系,能做得到。”
“到时候,这5个亿就是将翻倍变成十五亿,这笔生意你绝对不会亏。”
上市前品跃数码价值一百六十多亿,净值九十亿元,上市将股份稀释了一倍以十倍净值发行,所以现在他们的对公账户被冻结的资金还有四百七十多亿。按照这个份额来分钱,他确实能分到将近十五亿。
一个月翻三倍,很不错的利润率。
看他笃定的样子,葛财来了些兴趣。
“老楚,现在的情况,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所说的话?”
“葛总,你觉得我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和郑家离婚撕破脸?我楚洪做生意这么多年,是个傻子吗?”楚洪不答反问。
葛财听到这话,眼神有点戏谑。
那意思好像在说,这真不好说。
楚洪有点尴尬,只好自己继续下去:
“明眼人都该知道,和郑家割裂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我还是为了我现在的妻子和郑芷云离婚了。为什么,难道我真的是被真爱冲昏了头脑吗?不,大家都是生意人,只会选择更高的利益。”
葛财道:“也难说不是郑家发现了你那私生女和情妇的存在,要主动和你离婚嘛。”
楚洪知道,葛财这种精明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咬牙,他道出了自己的把柄和底牌:
“事实上,是因为发现了我给郑芷云下了致郁药。郑芷云和我感情甚笃,郑家也只会是我的助力,您觉得我为什么要在公司上市的紧要关头,冒着被郑家发现报复的风险给她下药?难道只为独吞眼前这点财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