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沉正沉思着该如何立功,方可让皇上赐婚时,就听到兄长寻他,他便过去了一趟,他来到长寿堂时,他哥正在饮酒,整个人正懒洋洋靠在榻上,面上也有些郁色,显然是因为某些事,不痛快了。
梁越沉走过来后,抽走了他手中的酒杯,低声道:“莫贪杯。”
梁越江并未喝多少,见弟弟一贯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两分不易察觉的关心,他心中微微暖了些,这也是尽管,弟弟比他优秀,他却嫉妒不起来的原因,他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让梁越沉坐了下来。
梁越江单刀直入道:“你之前不是在寻找千眼菩提子?我见你寻到一串,你的菩提子呢?”
梁越沉眼眸微微动了动,“兄长问这个作甚?”
他说话向来如此,总是不答反问,梁越江早就习惯了,倒也没焦虑,耐心解释道:“我今日遇到了梁依童,见她手上戴着一串千眼菩提,便以为是你送的,问了一下,她却说是豫王送的,你当真没送她?”
见豫王竟也给她寻了一串,梁越沉微微抿了下唇,他的这串菩提子,足足快寻了一个月,才找到,见豫王轻而易举就找到一串,他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梁越沉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菩提子。
他虽喜欢梁依童,八字却没一撇,便也没跟兄长解释,低声道:“我与她无亲无故,送她作甚?”
梁越江这才发现,他手上竟是戴着菩提子,他神情微微顿了顿,没想到竟是真误会她了,梁越江神色不由有些赧然。他别开视线道:“那是哥哥误会了,我还以为你对她有那么点心思。”
梁越沉盯着菩提子定定看!了一眼,才收回目光,声音低沉而缥缈,“是有那么点。”
岂止是那么点?他早就深深爱上了她,梦中,他的求而不得,几乎是日日折磨着他,瞧到少女没了呼吸时,那种刻骨铭心之痛,梁越沉绝不想再经历一次。
如今她尚未婚配,就算豫王对她有意,又怎样?豫王没有将人娶到手之前,他就还有机会,梁越沉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眸中的势在必得。
他说完就站了起来,手指又下意识抚摸了一下手腕上的菩提子,哪怕她只是戴了一日,他却总觉得可以透过这些菩提子,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
梁越江总觉得这一刻,弟弟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来不及深究,就见他果断地站了起来,离去的背影一如既往的沉稳,哪里像是当弟弟的人,说他是兄长都有人信。
梁越江摇了摇头,本来还想跟他说两句,梁依童这小姑娘可不是个简单的,让他不许太过上心,可是转念一想,他向来有主意,若真下定了决心,又哪里听他的?
梁越江也懒得管了,“走吧走吧,你明日还要当值,早些回去歇息吧。”
豫王并不知道,梁越沉根本没有放弃梁依童的意思。
此刻,皇宫内,皇上也尚未歇下,锦衣卫指挥使正低声汇报着怀王的事,最后低声建议道:“他无故入京,其心可诛,皇上就算下令斩了他,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