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少女脸色苍白,桌子上还放着药,不让人想差都不行,见她有些担忧,梁依童连忙解释了一下,玉琴这才松口气,“没事就好。”
她说完这句又道:“对了,往香囊投毒的人好像要被揪出来了,这两天一直有人来指认凶手,据说小绿和清荷都有嫌疑。”
京城有几十家药铺,这一个月也有好几个药铺,卖掉了迷香和那味毒药,根据丫鬟小厮出府的日期逐一来排查,竟还真查到两个丫鬟。
这两人分别是小绿和清荷,正是她们出府这一日,有家药铺曾卖出过这两种东西。
店家虽表示不曾见过她们,不过她们却有指使旁人来买的嫌疑,萧岺直接让人将她俩捉了起来,审问过后,两人却都矢口否认。
萧岺又让人去街上请了几个小乞儿,让他们在街上散播了一条消息,说是上个月十三日那天,替人帮忙过这毒药和迷药的人,只要能说出一些重要信息,就赏白银十两。
一时之间王府里来了不少人,虽然有不少是跑来骗银子的,真帮忙的那个流浪儿却也来了,见药铺的人还记得他,萧岺便将他带回了豫王府,让他指认了一下。
他一眼就认出了小绿,小绿却咬死了不认。
这会儿萧岺正头疼着,见她死不承认,他干脆命人打了她三十大板,三十大板对女子来说,自然是一种很重的惩罚,她全程不曾叫过一声,最后疼得都昏厥了过去,依然咬死了不认。
因仅有人证,没有物证,也没法将她送去官府,萧岺又让人将她的手指甲盖一一拔了下来,很多男人都承受不了这种痛苦,她疼得都晕厥了过去,却一声不吭,竟像是受过这方面的锻炼。
清楚她肯定有问题,萧岺也没再审问。
前段时间,萧岺之所以毫不迟疑地将柳之蔓赶出豫王府,就是因为知道她身份有问题,将她赶走,未必不是对怀王的警告,如今看来小绿跟萧梦欣只怕也不清白。
萧岺将此事告诉了豫王,豫王眼皮都没掀一下,淡淡道:“将萧梦欣也捉起来,跟她关在一起,她若还不认,两人一起杖毙。”
豫王根本不在乎她背后的人是谁,有本事干坏事,就别被人捉到,被逮到了,就别怪别人。
将萧梦欣也下狱后,小绿总算慌了,她跟着萧梦欣一起来的豫王府,虽然命令之一是监视她,还有个命令却是务必保护她,这也就意味着必要时,她得为萧梦欣去死。
见豫王要将她们一起杖毙,小绿总算是招了,“奴婢早就瞧郑姑娘不顺眼,这才想害她,恰好梁姑娘送了她荷包我才将计就计,这事与我们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人做事一人当,求王爷不要牵连无辜。”
豫王虽不会牵连无辜,却也不可能留下一个有问题的人,萧梦欣就算没有参与此事,以后未必安分,豫王也没精力管这些女人,直接对萧岺道:“一并赶出府。”
萧岺领命退了下去,萧梦欣根本没料到她也落了个被赶的下场,当时小绿想对郑晓雅下手时,她就劝过她不可操之过急,谁料她还是想做,见她执意要做,她也懒得过问了,她如果真出了事,她身边也少个监视者,何乐而不为?
反正她没有插手,豫王总不至于牵连无辜。谁料她终究是天真了,也是,豫王若真想赶走她,她有没有参与重要吗?可笑就可笑在,一个任务都没完成,竟然就要离开了。
萧梦欣本以为一向好强的她,会想尽办法留下来,然而此刻,心中却只余轻松,她干脆收拾了一下包裹,反正这次是被小绿牵连的,主子再恼,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然而她实在瞧郑晓雅不顺眼,走前便去她那儿坐了坐,她笑道:“我知道姐姐不欢迎我,我在王府也没什么朋友,唯一算得上惺惺相惜的也就姐姐你了,真没想到,咱俩竟然是我率先离开王府。”
郑晓雅心中也有些唏嘘,闻言没有吱声,她随手拨弄着手中的玉珠,侧脸在阳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莹白如玉。
萧梦欣见她不说话,才又道:“我来姐姐这儿,一是为了告别,二无非是想给姐姐一个忠告,你若有意豫王,梁依童绝对留不得,姐姐是聪明人,自然清楚我的意思。”
郑晓雅转了一下手上的玉珠,这才低低笑了笑,“我若无意呢?”
她其实礼仪极好,只是声音娇媚至极,一句简单的反问,都能勾得人心中酥酥痒痒的,这也是萧梦欣当初为何极为忌惮她的原因。
毕竟好多男人都不经撩,只闻其声,说不得就陷了进去,何况她还有一张极为漂亮的脸蛋。
闻言,萧梦欣微微怔了怔,盯着郑晓雅看了半晌,见她竟是认真的,她勾唇笑了笑,“若是无意,我自然是白来了,不过姐姐还是要注意些的好,就算你无意,等梁依童开了窍,你的存在未必不是她的眼中钉,姐姐还是多为自己打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