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对于胡安娜王后而言,搁在任何一个有头有脸的家庭里,都不会认为当画家是个体面的职业,甚至将其认为是和杀猪一样低贱的职业。
即便是在文英复兴最鼎盛的佛伦罗萨,画家之间的社会阶层也是很明显的。
诚然也有像拉斐尔和提香那样,积累了大量财富与声望的画家,但是更多的,却是抱着画家之梦,然后年复一年地做着苦力活的学徒。
他们可能一生都买不到紫色的颜料,但却坚信自己能创造出让贵族们一掷千金的艺术品。
正如年幼时期的米开朗基罗宣称自己得到了上帝的启示,然后被愤怒的,自喻为体面绅士的父亲狠狠地责罚了一顿。
偏远乡村的绅士尚且如此,更别提胡安娜王后。
威廉三世也没指望自己的一时提议会让胡安娜王后做出如此重要的选择,就像他从没指望里士满公爵会为了他的三言两语,而放弃对纪尧姆的警惕那般。
当皇帝的马车离开米开朗基罗的画廊时,几个孩子同乘一辆,然后里士满公爵看着自己的兄弟与未婚妻相谈甚欢,从古希腊神话聊到文艺复兴,从文艺复兴聊到米开朗基罗的作品。
恨不得当场结为至交,完全把里士满公爵当成空气。
靠着王储的诺丁汉女伯爵只觉得车厢里的气氛诡异至极,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示意纪尧姆和玛丽.斯图亚特稍微收敛一点,至少别当着里士满公爵的面,聊得这么开心。
被打断兴致的玛丽.斯图亚特,轻而易举地了解到诺丁汉女伯爵的背后意思,于是略有不满道:“如果亚历山大愿意跟我说这些,不也不会在白厅宫里找不到几个知心人。”
克里维斯的安妮和恩里克二世一样,在教育上有意引导玛丽.斯图亚特不要将过多的精力放在政治培训上,但是该有的素质还是会小心培养的。
听了玛丽.斯图亚特的话,里士满公爵抬了抬眉毛,质疑道:“我从没跟你说过艺术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