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邀请全家,只需给威尔士王妃和伊丽莎白小姐发邀请函就够了。”克里维斯的安妮瞥了眼兴致勃勃的亨利八世,十分冷静道“威尔士亲王到底是成了家的男性,我跟他最好保持距离,免得别人说我们结党营私或是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相较之下,威尔士亲王妃就没那么多限制,她到底是比利时和佛兰德斯的女继承人,所以国王陛下对她的容忍度极高。身为继母,我找儿媳妇和继女聚餐,谁都挑不出毛病。”
“是。”夏洛特将女主人的话牢记于心,而克里维斯的安妮瞧着德比伯爵身边的霍华德少女,露出一个玩味又讽刺的笑容“你等会儿从我的珠宝盒里挑一件首饰送给那位霍华德女孩,想必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进宫当我的侍女。”
“可是陛下,这样真的好吗?”夏洛特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女主人,所以有些犹豫道“您可是王后,远不用卑微至此。”
“怕什么?如果国王一定要找情妇,那就找个能呆在我眼皮子底下的。”克里维斯的安妮不以为然道“况且那些珠宝都是国王陛下送给我的,你以为我将东西转送给国王的情妇后,国王陛下不会补偿我吗?”
在精打细算方面,克里维斯的安妮可是其中的翘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有让国王陛下看到我的仁慈与宽厚,他才不会想着让其她女人代替我,反而会对我充满愧疚,你明白吗?”
“是。”夏洛特低垂着眼,不再去劝阻自己的女主人。
一旁的罗切福德子爵夫人见状,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克里维斯的安妮从未将她当成心腹对待,虽然这位德意志新王后对于所有侍女的态度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和蔼,但是罗切福德子爵夫人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并没有获得珍西摩时代里的后宫第二人地位,反而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
一方面,克里维斯的安妮需要罗切福德子爵夫人来帮她上手汉普顿宫里的大小事务,而一方面,克里维斯的安妮对于罗切福德子爵夫人的教唆,总是摆出一副“我听不懂英语”的懵懂样子,甚至会用德语进行重要谈话。
也许她该听从诺福克公爵的话,选一位脑子不太灵光,事事都愿听从于她的新王后。
这么想着,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将目光落到场上的凯瑟琳霍华德身上,后者用无需点缀的青春轻而易举地俘获了国王的目光,令亨利八世眯眼打量这位满身光华的美艳少女。
“她是谁?”亨利八世忍不住询问道“诺福克公爵居然还藏着这么个尤物?”
虽然凯瑟琳霍华德并未被引荐给亨利八世,但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诺福克公爵给国王陛下准备的情妇。
金发,蓝眼,白皙到几乎要被阳光所融化的肌肤,以及甜美羞涩的笑容。
亨利八世屈指在扶手上敲了几下,对凯瑟琳霍华德打了个“很好”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