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笙一想觉得也是:秦狰只说后天回来,现在就是后天,好像也没毛病。而且他看秦狰的样子好像不想提起太多关于他家的事,柳寻笙便也没有再问下去。
他张了张唇,刚准备和秦狰说他新学了一首歌,想唱给他听,不过柳寻笙还没出声,秦狰就先他一步开口了:“笙笙,抱歉。”
柳寻笙不解地看向秦狰,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忽然和他道歉。
秦狰却像是累及了一般缓缓躺下,把被子拉到腰间,目视房顶的说:“你送我的那个祛疤的药泥,被我浪费了。”
“我有个弟弟。”
这是秦狰第一次和柳寻笙说起有关自己家人的事:“他脸上也有疤,他过的比我还不好,所以我听你说那个药泥可以祛疤,就很想给他用,希望他脸上的疤没了以后,他会过的好一些。”
柳寻笙送药泥给秦狰,也是希望他脸上的疤被去除后能够高兴些,所以秦狰和他说的这些话,柳寻笙能理解,况且他做那个花泥本来就是要送给秦狰的报答,那些花瓣就算不做药泥也是会谢的,他根本没什么损失。
“没事呀,我送你了,你想怎么用都可以。”所以柳寻笙却满不在乎地说,“而且我还可以再做的。”
男人闻言却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以后都不用再做了。”
“已经什么都无法改变了……”
柳寻笙很想问问秦狰问什么不用,难道他不想去掉脸上的疤了吗?只是柳寻笙听到秦狰最后那句低喃后微微抬眸,望着躺在他面前不远处,仿佛疲倦至极的秦狰,那句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明白了,就算秦狰脸上的疤没有了,他也不见得就会高兴起来。
就在柳寻笙怔忡时,秦狰忽然又道:“笙笙,可以给我唱一首歌吗?”
“好呀好呀。”柳寻笙回过神来,连忙点头答应他,“我新学了一首歌,就是想在中秋唱给秦先生你听的。”
“好。”秦狰闭上眼睛,“我想听。”
于是柳寻笙微微清了清嗓子,开始给秦狰唱《水调歌头》。
“明月及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这首歌并不需要伴奏,清唱反而是最好的,秦狰听着少年在他耳边的低低哼唱,心情竟也渐渐地平静下来,伴随着小牡丹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坠入安稳的沉眠。
而柳寻笙停下歌声后才发现秦狰已经睡着了。
他转头看了看秦狰的床距离地面的高度,觉得自己应该是回不去小别墅了——那么他今晚……就只能睡在秦狰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