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说话,也不敢上手拿,就是看着。
顾孟笑了笑,朗声道:“二宝,松嘴。”
蚂蚱两边看了看,有些犹豫,但还是乖乖地松开了嘴,窦深都没察觉到自己眉宇松开了点,染上一层浅淡的喜色,弯腰勾起那个瓶子,侧眸看了眼顾孟。
没说话,但这人似乎跟他很有默契,点了点头,“嗯,往下面扔就行。”
窦深手一扬,小臂在空中绷出流畅优美的线条,一松手瓶子入了水,蚂蚱往下跳,溅出一空的水花,有几滴甚至捡到了窦深身上。
顾孟眯了眯眼睛,自然而然地往下面走了两阶台阶,站在窦深左侧帮他挡水。
这边没多少人,外面马路车辆来往也不算拥挤,繁华城市里的一个小角落,窦深走了很久,哪怕顾孟给他挡了水还是不可避免地湿了半身。
冷风一吹,没觉得多么冷,倒是突然有些清醒。
他这么一个怕狗的人,居然能跟一个刚认识一星期的同桌,沿着江走了一下午,逗一条精力旺盛的傻狗。
实在有些……
难以置信。
雨下下来的时候,窦深跟顾孟正好在往小区走,滚大的水珠滴到手臂上的瞬间,顾孟笑了一下,然后径直脱掉外套挡在两人头顶,“这下可真要湿透了。”
蚂蚱玩水玩的特别开心,周遭都是匆匆忙忙往家赶的行人,窦深跟他顶着一件外套,也没跑,只是略微加快了步子往家走。
路过一间店铺的时候,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窦深往里面扫了一眼,顾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不自觉沉了声:“老九?”
窦深已经移开了视线,面不改色地往前走,直到走过这一个十字路口才闷声应了句,“嗯。”
顾孟视线下移,落到他垂在身侧的左手上,已经虚虚握了个拳,挑眉问:“想打他?”
窦深一怔,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左手,“没。”
顾孟“哦”了一声。
窦深:“……”
是真的没,下意识的举动而已,不是想打人,而是想要克制自己做些什么。
窦深想了想,说:“技校在这边,他不去八中,我不找他麻烦。”
顾孟余光看了他好几秒,突
然笑了一声,“深哥你正义感……”他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在空中捏出一道缝,“些微有一点点大。”
窦深下意识否认:“不是。”
否认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跟老九其实有一段时间关系还挺不错,打出来的交情。
他不太想解释,一说那段时间就仿佛一脚踏进了泥潭里,怎么也爬不出来。
就好像周遭已经很黑暗了,他好不容易在一片黑暗之中找到了一条可以往前走的路,却又一不小心拐错了弯,将自己扔进了泥坑中。
脚下踩到一个水洼,溅了一裤腿的水,窦深有些愣神,胳膊却被人抓了一下。
雨水拍在上面明明是一片冰冰凉凉的感觉,这道轻微的抓握力度不大,却将他带离了原轨道,顾孟轻声说:“看着点路。”
声音几乎贴着耳边,进了单元楼窦深才真的后知后觉地发现耳朵尖有些热。
偏偏顾孟站在雨幕里冲他来了句,“晚上见?”
窦深下意识点了下头,又皱了皱眉道:“我去给你拿把伞吧。”
顾孟将湿外套从头顶拿了下来搭在臂弯:“不用,反正都湿了。”
窦深只好说:“那你晚上记得把你自己作业带来。”
老妈晚餐时间没回家,顾孟来的时候窦深刚喝完一包感冒冲剂,鼻子还有些堵。
顾孟在他房间里坐了三个小时打了七八个喷嚏。
窦深心说:要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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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窦深翘了两节课才进班,戴了个黑色口罩,刚在位置上坐下来,邹洋扭过头问了句:“诶深哥,你怎么也戴口罩了?”
窦深愣了一下,“也?”
“学霸,一早来就戴着个口罩,诺,也是黑色。”邹洋顿了顿,盯着他脸看了好几秒,“跟你这个好像还是情侣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周末干嘛去了呢。”
窦深:“……滚。”
邹洋从善如流的回过头,后背又被人捣了一下,一回头对上窦深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往旁边抬了抬下巴,“他去哪了?”
邹洋:“早自习下课就给老杨喊去教导处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是竞赛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