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呆瞪下,安隆左手掩胸,拿印卷的右手轻轻抖颤,脸上血色退尽,双目直勾勾瞧往破洞外月色遍洒的大地,脸上现出难以书信的神色,其中揉集深切的惧意。
是谁能令这邪道中殿堂级的高手如此大失常态呢?靠墙的石青漩忽然娇躯一震,一言不发的循破洞闪身飘出殿外,消没不见。事起突然,徐子陵已来不及阻止。
徐子陵和侯希白交换个眼色,同时出手,往安隆扑去。不菅是谁把安隆迫回来,都是要先把印卷抢到手上再说。
杨虚彦见见状急压下心中惊疑不定的情绪,大喝道:安叔小心!安隆被喝得似从一个噩梦里醒过来般,随手将手中印卷往上抛掉,狂叫道:不关我的事!接而朝洞口的反方向疯了的逃去,撞破另一个大洞。
侯希白和杨虚彦那还有兴趣理会他,同时拔身而起,往不断抛升,快抵殿顶的印卷追去。
徐子陵怕倌倌偷袭,卓立原地,全神注意倌倌的动静。只见这美女俏立原地,对侯杨两人的斗争象忽然失去兴趣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露出思索的神情,紧盯安隆退回来的破洞口处。
徐子陵心中一动,有几分清到是谁在破洞外把安隆迫回来,事实上亦不是难猜,天下间能令安隆如此仓皇失态的,不出宁道奇、祝玉妍和石之轩等寥寥数人,其中以直接和此事有关的石之轩可能性最高。
想到是邪王石之轩,不由冒出一股寒意。
扇剑交击之声在殿顶处连串响起,接著侯希白和杨虚彦两人分别落在徐子陵左右两旁,怒目对视,两人手中竟各有半截印卷。
徐子陵也不由呆住。
倌倌幽幽一叹,油然道:这或者是最佳的解决办法,奴家不陪你们玩啦!倏地后移,从正门处飘身离殿。
锵!
杨虚彦还剑鞘内,双目精光电闪,在徐子陵和侯希白身上来回扫视几遍后,冷哼一声,迳自从破洞离开,消没不见。
大殿回复宁静,只余一地塑像破碎后的残屑。
徐子陵往侯希白瞧去,后者从手上的半截残卷收回目光,苦笑道:小弟也有点同意棺小姐的话,这或者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大家同时得到却又失去了。
徐子陵问道:刚才把安隆迫回来的,是否令师呢?
侯希白摇头道:瞧来不似,石师虽罕有出手,但出手必有人命丧。
照我猜杨虚彦也不信来的是石师,至於究竟是谁有这通天彻地之能,小弟也好想有人能答我。
徐子陵忍不住问道:侯兄多久没见过令师?
侯希白轻描淡写的道:怕有七、八年吧!像是不愿谈及有关石之轩任何事的样子,岔开道:很高兴今晚能交上子陵般这有情有义的朋友,小弟刚才力拚下受了点伤,必须觅地疗养,若子陵这几天仍在成都盘桓,小弟会来找子陵饮酒畅谈。
一扬手上的半截残卷,微笑道:我真的很感激。请啦!言罢穿洞潇洒去了。
那点烛光刚好熄灭,不片刻大殿又亮起来,皆因正是天明的时刻。
想起昨晚惊涛骇浪般的经验,份外感觉能见到晨光的珍贵。
徐子陵走出墙外,天已大白。忽然一阵叮冬脆响,从佛塔那边传来,远眺过去,隐见佛塔檐角翘起处挂有铜铃,山风吹来,发出一阵阵悦耳的清音,使人尽去尘虑。
在罗汉堂侧有夹道通向佛塔,花木扶疏,幽邃浓荫,非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