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喜欢我，”戚闻研轻叹一声，“但你不能离开我，你答应过，会留在我身边。”

“如果你是打算离开我的话，”戚闻研顺着他的力道松开手，“那还是讨厌我吧。”

他抬手替纪烨捋了捋微潮的刘海，掌心贴住他的侧脸，就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半点都不愿意跟人分开，“我不会放开你的。”

“当然，你还有另外的选择。”戚闻研歪了歪脑袋，站在离人一步远的距离，手掌还贴在他的脸上，柔声道，“你可以……杀了我。”

语气温柔至极，就像以往还没闹开一样，充满了宠溺与爱意。

他说着，握住纪烨的另一只手，摊开成掌，慢慢贴上自己的喉咙。

柔软细嫩的掌心贴上尖锐的喉结，还随着戚闻研说话的频率上下滚动着，寸寸碾过掌心的嫩肉，极有存在感。

这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是每个alpha都会拼尽一切保护的地方。

而且以纪烨的力道，只要这么轻轻一捏，哪怕是戚闻研，哪怕有双s级，也会当场毙命。

修复舱都救不回来。

纪烨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知道，你有这个实力，”戚闻研像是感觉不到他的震惊，自顾自道，“而且我不会还手，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你可以随时拿走。”

“这世上，只有你，能杀死我。”

“但是如果你杀不了我的话，可就没法逃离我了，”戚闻研摁住他的掌心温热，就跟之前的无数次一样。

笑意温柔，似乎只是在跟他讨论今晚的食谱一样态度自然，甚至颇为配合地朝后仰了仰脖子，让纪烨能抓握得更牢一些。

“那么现在，你可以做出决定了。”

纪烨浑身都开始难以抑制地发颤，掌下的皮肤细腻，还能摸到不停跳动的颈动脉，带给他的冲击却不亚于被这家伙强吻！

他丝毫没有掌握这人全部生命的满足和得意，只有极度的惶恐和不安。

戚闻研以为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命啊！

他的命啊！

“你简直就是疯了！”纪烨红着眼眶，嘴唇都在颤，狠狠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大步，带着泣音道，“神经病啊你！”

“是啊，我就是疯了。”戚闻研笑得越发灿烂了，抢上一步又把人掳进怀里，蹭了蹭他的侧脸，孩子气般地嘟哝了句，“我本来就是疯子。”

纪烨呲了呲牙，拿他毫无办法。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就算他拼尽全力，等级差也明晃晃地摆在那里，除非真的像戚闻研自己说的那样，直接要他的命。

可……他做不出那种事。

下不了手。

是的，哪怕是被这人这样无礼地对待了，愤怒不安又不解，也依旧没有想过真的要把戚闻研怎么样。

只是想远远地逃开，给自己一点空间和时间，去好好捋捋这件事。

但已经破罐子破摔的戚闻研，显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静静地抱着人，怎么都不肯松手，一下一下亲吻着他的面颊。

霸道又温柔，还有几分难以抑制的悲伤。

“忙了一天，累了吧？”戚闻研蹭了蹭他的侧脸，手掌隔着衣物磨蹭着他的腰侧，然后无比艰难地把自己从他身上撕下来。

“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戚闻研又亲了亲他的眼睛，“好好睡一觉，不要想太多，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所以别担心。”

纪烨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走到门口，有些不太相信以这人的性格，真的会这么容易地放过他？

“哦，对了。”戚闻研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又转头看向他，温声道，“最近特瓦达人的进攻越发疯狂了，这段时间你先不要乱跑，等我把一切都处理好再说。实验室有裴然他们，不用太担心。”

“乖一点，嗯？”

说完，才关门离开。

纪烨等了一会，走到门边拧了拧把手。

果不其然，锁了。

这是怕他跑了，打算圈禁他？

唇上传来钝钝的痛意，纪烨抬手摸了摸，有些烫，而且还有丝丝刺痛，估计是被那家伙咬出了小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