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匆匆跑来干什么?”
秦本昌顾不得擦汗,就趴在地上,“陛下,臣,臣听说有人狗胆包天,冒犯了陛下的人!还请陛下念在他们粗鲁糊涂的份上,给他们一条活路吧!臣愿意请旨,去办这件事,求陛下恩准!”
秦本昌不停磕头哀求,朱厚熜却是呵呵一笑,“王岳,你说让他去行吗?”
“不行!”
王岳笑道:“这件事情本就很蹊跷,到底是不是漕工下手,还不得而知。再有最近的纷纷扰扰,的确影响了漕运……这样吧,秦御史,你带着三万石粮食过去,对于确实家庭困难的漕工,要想办法帮助,别让大家伙饿肚子。对于那些有疑问的,你要向他们解释……如果还解释不清楚,就让他们来找我,找陛下!”
朱厚熜笑道:“没错,上次十几个人来的,这一次可以让一百个人,两百个人过来。朕愿意跟他们谈,朕相信没有什么话,是解释不通的。”
朱厚熜道:“但是,你也要给朕查清楚,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朕可以宽恕无辜无知,但是绝不会宽恕包藏祸心!你知道了吗?”
秦本昌早就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嘭嘭磕头。
“臣替百万漕工感谢天子洪恩,叩谢陛下圣德!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老头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弄下的心胸,真是让人五体投地啊!
三天后,天子御帐。
王岳和朱厚熜一次召见了五百名漕工。
这里面有年纪大的,也有年纪小的,甚至还有不少漕工的家人。
“朕这一次把大家伙请过来,没有别的意思,还是想听你们的看法,了解大家伙的担忧。朕这里已经反复算过了,漕运远不及海运有优势。可问题是朕算的是大账,你们呢,还有一笔小账。”
“有人说了,小账不重要,大账才是根本……这话有理,可谁还不是拖家带口,谁又不是朕的子民!朕还是想把事情做得圆满,把大家伙的想法弄清楚。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跟王岳讲,跟朕说也行,咱们就开诚布公,畅所欲言吧!”
朱厚熜满脸含笑,鼓励大家伙……至于王岳,他手里已经拿着小本子,走到了漕工的中间,笑容可掬。
“大家都谈一谈,我在这里先表个态,两条,第一呢,尽量不让大家收入受损,至于第二条,就是尽量让大家伙的生活更方便。”
“比如说,要去沿海的港口做事,住处我会想办法解决,子女上学的问题,我也会帮忙……总之,要让大家伙能安心生活。接下来,就是你们说话的时间了。”
这算什么啊?
不但不怪罪,还继续扩大沟通,陛下和王岳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有太多人,都被惊掉了下巴……不过对于普通的漕工来说,他们开始相信,天子不是敷衍,而是真心对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