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朱厚熜转身离去……等到君臣走了,在场的诸臣依旧没有动作,很多人目瞪口呆,全都在琢磨着天子的意思。
好半晌,有人才注意到,刘健跪在那里,都不会动了!
“快看看老太师啊!”
大家伙七手八脚,将刘健扶起来,却发现这位刘阁老脸都憋得青紫,如果再晚一会儿,估计就能直接抬走了。
大家伙费了好大力气,算是把刘健抢救过来。
这位阁老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这天要变了!”
所有人又是一阵惊叹,难道连这位见惯了风雨的老人,都无计可施吗?
倒是杨一清,他咳嗽道:“陛下方才也说明白了,这规矩是给所有人定的,天子也不能随心所欲。咱们把规矩定好了,就像,就像眼前的这件事,陛下就没法兴起大狱,不然谁知道要死多少人啊!”
一句话,又把人们吓得够呛。
仔细琢磨了一下,也有道理。
不然刺杀天子宠臣,这要追查下去,弄出下一个蓝玉案,胡惟庸案,那是一点不用怀疑。朱厚熜绝对干得出来的。
即便皇帝不行,不是还有王岳吗!
这么说,还是大家伙赚了?
显然,事情不是这样的。
谢迁就看得一清二楚,即便定再多的规矩,皇帝也是处于优势地位。反而是众多的朝臣,规矩越是详细,大家伙受到的约束就越多。
在这一场对战之中,他们又是毫无疑问的输家,而且还输得很彻底。
张孚敬脸上含笑,他简直高兴坏了。
师父和陛下玩得这一手,简直是妙到了极点。
“诸公,仆以为陛下的意思,实在是太好了。就拿我一直主张的清丈来说,推到了河南和山东,在山东方向,有些人就站出来,说要体恤圣人苗裔,不太过苛刻无情,不能欺师灭祖。这话就说的似是而非,是我等欺师灭祖,还是有人违背祖宗,这话还说不好哩!既然陛下有旨意,咱们不妨就谈论一番,把规矩定下来,写到纸面上,让天下人瞧瞧,能说得通,我也就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