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朱厚熜纵马驰骋之时,诸位阁老重臣都明白,事情真的闹大了。皇帝不再受控,相反,他们这些人要被皇帝掌控,捏在手里,乖乖扮演皇帝赋予的角色。
“杨阁老还真是让人五体投地啊!”石珤发出了幽幽的感叹。
杨一清呵呵一笑,“石阁老,你高看老夫了,要说高手,谁又比得上费阁老!他的公子正追随着抚远伯学本事呢!”
咳咳!
费宏下意识咳嗽两声,老脸通红,臊得发烧。
“逆子,逆子荒唐,我,我会把他逐出家门的!”
“别!”石珤呵呵道:“费兄,你已经首鼠两端了,要是再加上一条六亲不认,那就更糟糕了。我是服气了,和你们比起来,我就是个傻子!佩服!佩服!
费宏无言以对,他还能说什么,家门不幸啊!
朱厚熜率领着人马,在白河边驻扎下来。
白河是滦河的一条支流,这里水草丰美,是一块顶好的牧场,此刻正有大批的牛马欢快吃草。
一阵风吹过,马匹追着风,撒开四蹄,奋力奔跑。
看到这一幕,你就明白了,为什么只有草原才能养得起最好的战马,这些精力充沛的生灵。必须有足够的舞台,中原任何地方的马场,都太过局促,约束了马儿的天性。
“这里……永远都是大明的!谁也拿不走!谁也别想让朕放弃!”
朱厚熜握紧了拳头,大声宣告。
草原就是这么好的地方,只要看过之后,就会发自肺腑地爱上。
王岳为了天子的到来,准备了一千只肥美的羊羔。
“陛下,在这块不适合精细的食物,就适合大口吃肉!”
朱厚熜欣然接受,“光是吃肉?要不要来点酒?”
“别!”王岳急忙摆手,他的酒量就不丢人了。
“陛下,这段时间草原上又有了不少变化,还要请陛下定夺。”
朱厚熜斜了旁边一众阁老,冷哼道:“他们不管北境,让你们自生自灭,朕怎么好插嘴?还是你自己作决定吧!”
几位阁老脸都绿了,手里肥嫩的羊肉也不香了,就跟惹祸的小孩子似的,可怜巴巴的。
“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别说北境,只要日月照耀之下,皆是陛下的疆土!”王岳硬拍马屁。
朱厚熜欣然大笑,“好!很好!你说吧,有什么事情?”
“陛下,是这样的,卜赤退到了老哈河,他派遣使者,说是愿意接受大明册封,只求大明能归还一些漠南草场,让他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还有,他请求准许太后北归,让他们母子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