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徐光祚没有料到,这一次的胜利,实在是把大明君臣砸的有点晕乎乎的。整个内阁,足足两天,都没有任何动静。
到了第三天,他们才出现在御前。
朱厚熜脸色不善,出现在了这几位阁老的面前。
他不能不生气,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找死的!他去了天津,结果居然有人散布消息,说是明军大败,王岳没有追到鞑子,在撤退的时候,被数万鞑子围攻,身上中了好几十箭,脑袋都被砍下来了。
还有人说卜赤为了报独山堡的仇,他把王岳的脑袋做成了杯子,白天用来喝酒,晚上用来当马桶,这样就能时刻羞辱王岳了……
朱厚熜都傻了,这是羞辱王岳吗?这好像是羞辱自己的智商!
他把东厂的人撒出去,很快就弄明白了,这帮人也不是真的看衰王岳,相反,他们是赌王岳能赢。
但是为了多捞点,他们打算先散播流言,制造抛售潮,然后逢低买入,狠狠赚一笔。
可问题是这帮家伙的举动造成人心惶惶,许多老百姓还真以为王岳已经战死了,跑到寺庙给他烧纸,弄得王岳提前在阴间存了一大笔,同时也为阴间的通货膨胀做了贡献。
朱厚熜二话不说,直接把几个带头的给抓起来,同时又下了旨意,以后遇到军国大事,要提前封市,暂停交易,尤其是不许抛售,避免恐慌。
做完这些之后,皇帝陛下才返回京城。
这几位阁老当然知道天津发生的事情,他们生怕皇帝揪住不放,追查后面的人,那样的话,怕是又要掀起大狱,不知道牵连到谁了。
只不过朱厚熜竟然没有提,仿佛这件事根本不存在。
“诸位阁老,王岳的捷报已经送来了,这一战几乎覆灭了蒙古左翼三万户。宣府蓟镇以北,辽东以西,数千里的疆土,再也没有半点威胁,朕终于可以睡得安稳一些……这是天大的功劳,朕一定要重赏!”
朱厚熜顿了顿,又道:“但是在赏赐之前,朕想问问你们,这么大的疆土,到底要怎么办,你们可是有了方略?”
这几位阁老互相看了看,开战之初,好些人都没想过王岳会赢,可现实是王岳不但赢了,而且还赢得很漂亮,赢得太大了!
光是从面积来看,几乎相当于又打下了一个辽东!
足足顶得上好几个行省了,该怎么办才好?
原来战果太大,也愁人啊!
次辅谢迁顿了顿,“陛下,老臣以为或许可以按照抚远伯的意思,把大宁都司迁回会州故地。只是当年大宁都司带甲八万,革车六千,是塞上巨镇,每年耗费的粮饷就有几十万石,还要从内地调拨,劳民伤财……”
一说到这里,朱厚熜脸就黑了,“怎么,难道内阁觉得要朕放弃到手的土地吗?”
“老臣不敢,老臣以为,是不是就干脆招降蒙古骑兵,以他们镇抚大宁之地,不知道陛下以为如何?”
朱厚熜脸色不善,“这,这和两汉时候的保塞内附,又有什么区别?朕难道要养虎为患不成?”
这几位阁老互相看看,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陛下,当前国库空虚,民力凋敝,实在是没有办法,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取得大捷,至少能保证数年太平,老臣,老臣以为,以为是大功一件了,或可以暂时退回长城,择机再战……”
朱厚熜气炸了肺,这些无能的大学士,简直废物。
就在这时候,张璁站出来,“陛下,臣以为还是要请抚远伯回来商议,他一定有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