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
皇帝陛下烦躁宣布,满朝之臣,一纷纷散去。
从奉天殿出来,罗钦顺,赵鉴,还有一些老臣言官竟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皇帝陛下低头了!
这是个多么让人欣喜的成果啊!
要不是考虑朱厚熜的情绪,又害怕锦衣卫会发现,真该好好喝两杯,大肆庆祝一番。皇帝这一路生物,必须让他认识到,自己的力量是有限的,也行不可以无限膨胀。
过去杨廷和曾经想把天子束缚在一个很小的笼子里,结果被朱厚熜野蛮冲撞,给撕开了。接着还有王恭厂的事情,还有西山的事情……神佛都约束不住朱厚熜,眼看着这小皇帝就要翻江倒海,为所欲为。
终于出了个争贡事件,面对海外的倭国,你还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一道圣旨,就让倭国俯首吧?你也没有办法填平大海。
所以啊,不管怎么想,小皇帝这一次除了低头,没有别的选择了。而且皇帝陛下又不能无所作为,看起来废掉市舶司有希望了。
东南的那帮人啊,就是够狠!
哪怕杨廷和跟他们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
首辅没有兵权,可那帮人有!
他们坐拥船队,上面的水手全都是亡命徒,东南的兵马,在他们面前,就是一群任凭杀戮的猪羊。
说句不客气的,哪怕朱厚熜逼着水师出海,东南的那帮人也能把大明的水师给灭了。
……
真的要承认失败吗?
皇宫之中,朱厚熜满脸的憋屈。
他已经干掉了两朝首辅,成功捍卫了血统,他又踏平了西山,将数万僧人变成了奴隶……这两年的时间,他随心所欲,提拔亲信,推行清丈,征收商税,尽管有些挫折,但总体上,他是成功的,是无可阻挡的。
朱厚熜就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大野猪,在菜地里所向睥睨,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鸿沟,靠着野蛮冲撞不管用了。
莫非说,朕也要品尝失败的苦涩吗?
朱厚熜思忖了许久,才缓缓道:“去把王岳叫来。”
没有办法,这种时候,只能靠着小富贵的才智了。
“说说吧,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