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无惊无险从地道钻了出来。
那是个养马厩旁的大水井。出口在井壁中间处,离开水面有七、八尺,还有石隙供踏足登上井口。
他由井口探头出来时,雪已停了,天际微现曙光,一列马厩排列左方处,还有几间养马人起居的房舍。
这类养马厩非常普遍,有公营的,也有私管的。马匹多来自城外的牧场,供权贵和付得起钱的人购马租马。
项少龙摸到马厩里,正犹豫该否顺手牵羊偷他一匹,但又怕目标过于明显。
忽有人声传来,吓得他忙躲到一角,以喂马的禾草掩盖自己。
来的是两个人。
其中一人道:“张爷放心好了,上头早有关照,要小人拣最好的四匹马给你们。唉!现在我们大梁谁不想看到你们小姐称绝天下的歌舞呢?小人能为她尽点心力,实是莫大荣幸。”
姓张的汉于显然很会摆架子,只是闷哼一声,来到项少龙藏身附近的马栅处,道:“这匹看来不错,牙齿整齐雪白,是甚么种的马?”
那管马房的道:“这是来自北方鹿原的纯种马,既好看又耐劳,张爷真有眼光。”
张姓汉子沉吟片晌后,道:“我着你们找的御者找到了吗?这一晌我们真是多事,好好一个人竟会忽然病死了,累得我要四处找人。”
那马房的头儿道:“能为小姐和张爷做事,小人怎会不竭尽全力,我已找得个叫沈良的人,曾为无忌公子驾过车,又精通武技,样子还相当不错,绝对吻合张爷的条件。”
接着低声道:“他是小人的老朋友,张爷该明白,现在大梁没有人敢用无忌公子的旧人,否则凭沈良那种技术,怎会赋闲了整整两年。”
张姓汉于冷哼道:“他在哪里?”
马房头儿赔笑道:“他不知张爷会这么早来,此刻怕仍在睡觉,张爷先到屋内喝口热茶,小人这就去唤他来叩见张爷。”
张姓汉子道:“我哪有时间去喝茶,你先给我拉马出来,我立即给你付钱,然后你再召那家伙来,来迟了休怪我不等他。要知我们并非没有其他御者可用。”
接着是牵马的声音,两人到另一马厩去了。
项少龙暗叫天助我也,连忙取出偷来的衣服换上。这套衣服在那平丘君的箱子里是最不起眼的,很适合沈良这种落难豪门仆人的身份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