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最动人处却是一股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气质,那使他深深地想起远在楚境寿春的李嫣嫣。只要是懂怜香惜玉的男人都不忍伤害她。
她只是随便坐在那里,但已把女性优雅迷人的丰姿美态表露无遗,娇少玲珑的动人胴体,使人泛起把她覆盖在体下的念头,难怪连图先都对她兴致大动了。在诱惑男人这一项上,她确胜过石素芳和兰宫媛。
两人互相打量时,外面那女扮男装的小妹道:“小姐!要茶还是酒呢?”
项少龙摇头道:“不用客气,我是特来向小姐请罪,不敢打扰小姐的清净心。”
凤菲“噗哧”笑道:“清净心?人在尘世,何来清净心呢?项大人请坐。小妹给客人奉茶。”
项少龙坐下来时,压下要浑身打量她的欲望,眼观鼻鼻观心,正要说话,凤菲柔声道:“项大人今趟来请罪,并不似大人一向作风,不知是被人迫来,还是自愿要来呢?”
项少龙愕然道:“我和小姐乃初次见面,为何小姐却像对项某非常熟悉哩?”
凤菲盈盈一笑,徐徐道:“项少龙乃东方六国权贵间最多人谈论的人物,凤菲早耳熟能详。何况来秦前又曾听魏国美美夫人提起大人,怎都该对大人有个印象吧!”
项少龙一呆道:“凤小姐今趟故意拒绝表演,是否……嘿!是否……”
凤菲似是大感兴趣,鼓励道:“大人何必吞吞吐吐呢?有甚么放胆直言好了。”
项少龙苦笑道:“我想问小姐是否故意使手段叫我前来一见,我因怕唐突佳人,所以才会欲言又止,教小姐见笑了。”
凤菲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黑白分明但又似朦朦胧胧的眸子横了他一眼,举起春葱般的左手,低头看着尾指闪闪银光的精巧银戒,柔声道:“项大人猜得没错,但怕仍估不到凤菲此来是不安好心。这银戒乃魏国巧匠所制,能弹出毒针,把毒液注入人体,若部位恰当,中针者会很快毒发身死。”
项少龙愕然道:“既是如此,凤小姐为何要告诉我?”
凤菲若无其事的脱下指环,扔在地上,含情脉脉似地道:“因为我改变主意哩!直至来秦见过嬴政后,妾身才明白为何先后有商鞅、公孙衍、张仪、甘茂、楼缓、范雎、蔡泽、李斯、吕不韦、项少龙众多人才,甘为奏室所用。而赵国空有李牧、廉颇而仍连场失利,信陵君落得饮毒酒而死,韩非则在韩国投闲置散,燕人无自知之明,齐人奢华空想,楚人耽于逸乐。东方六国大势去矣,我凤菲何必要枉作小人,还得赔上性命呢?”
项少龙想不到她说出这么一番有识见的话来,摇头叹道:“凤小姐确是奇女子。不过我仍不明白小姐为何如此坦白,若小姐不说出来,此事谁都不会知晓。”
凤菲欣然道:“你这大傻瓜,因为人家已看上了你!所以才提醒你。现在项大人乃东方诸国欲杀之而后快的对象。所以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曾施以恩惠的朋友在内。”
项少龙愕然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凤菲抿嘴笑道:“大人切勿误会,看上你并不等于倾心于你,只是觉得你确是名不虚传的英雄人物,日后我亦很难忘记你,就是那样吧了。”
项少龙既松了一口气,又感到有点失落,这凤菲比三绝女石素芳更令人难以揣摩。
凤菲目光移往窗外,柔声道:“夜了!项大人除非要凤菲侍寝,否则妾身就要到睡乡寻找在这乱世所欠的美梦。明天清晨,我要起程离秦了。”
项少龙差点就冲口而出要她留下来,以免失去这错过了可能抱憾终生的机会,但想起家中贤妻,唯有起身告辞。
李斯今晚恐怕要失望。
刚走下楼梯,荆俊扑进来道:“蒙骜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