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忍不住道:“肖兄似乎不大满意此人哩!”
肖月潭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以吕爷的精明,为何要拣此人来负责领军,这等只知谀媚弄巧之辈,德能均不足服众,当年我和图爷为吕爷奔走之时,他们这群吕氏族人都不知厕身于哪里,现在吕爷荣登相国之位,他们却争着来巴结邀功,相爷偏又重用他们。”
项少龙这才明白他们间的关系。
如此看来,即使吕不韦之下,亦可大致分作两个系统,一个是以图先和肖月潭为首的家将派系,另一则是包括了吕雄在内的吕不韦本族之人,为了权力而致互相倾扎。
吕雄刚才提起的屈斗祁,是领军的另一偏将,本身虽是秦人,却是蒙骜的心腹手下,名虽为吕雄的副手,但在军中的资历威望,均非吕雄这被破格提的人能望其项背。
斗争确是无处能免。只是这小小一个千许人的使节团,情况已非常复杂。
肖月潭压低声音道:“少龙你为何忽然改变行程呢?是否怕阳泉君勾通了韩人,在路上伏击我们?”
项少龙倒没有想及这方面的问题,亦知若隐瞒刚才和李斯密话,这位老朋友定会大感不舒服,乘机道:“这只是原因之一,刚才我找到李先生,问了他有关齐国的形势后,发觉齐人最易说话,这才改变主意,决定先往齐国。”
肖月潭欣然道:“原来如此,少龙真懂用人,李斯这人见多识广,对天下形势更是了若指掌,只可惜不为相爷所喜,未得重用。”又微笑道:“现在我才明白少龙为何要指定李先生随行哩!”
滕翼插入道:“吕雄这人靠得住吗?”
肖月泽叹了一口气,道:“这个真是非常难说,基本没有甚么问题,此行若出了事,谁都不能免罪。”顿了顿续道:“少龙是自己人,我也不怕坦白说出来,今趟在出使人选上,曾经发生过很大的争拗,我和图爷均力主由你出使,吕雄他们的吕氏一族,却主张应由吕夫人的亲弟弟诸萌担当,只是相爷权衡轻重后,终采纳了我们的意见,但已闹得很不愉快了。”
项少龙暗忖不拣我可最好了,但现在米已成炊,上了虎背,怨恨只是白费精神,陪着他叹了一口气,苦笑起来。
肖月潭诚恳地道:“我和图爷都知少龙淡薄功名利禄,可是现在我们和以诸萌为首的吕家亲族势成水火,少龙至紧要为我们争这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