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地龙阳君站了起来,辞别道:“先生请好好想想,有答案便告诉奴家,那时再研究细节,务使先生走得欢欢喜喜。”
项少龙给他一忽儿“本君”、一忽儿“奴家”弄得头大如斗,忙把他送出大门,看着他登上马车,在数十名随前从前呼后拥下去了,才苦笑回头。
无论如何,他再不敢小觑这不男不女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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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君走后,项少龙偷得浮生半日闲,独个儿在大宅的院落园林间漫步,想着当日偷入此处,初遇朱姬的醉人情景。
不论朱姬是怎样的人,但他真的感到她对他很有好感,那是装不来的。
忽然间,他有点惆怅和失落,也感到寂寞,而事实上他应比任何人都更满足才对,以一个现代人,来到这陌生又非常熟悉的古战国时代里,他的生命比任何一个时代的人至少要丰富了一个时代。因为他经验多了一个时代。
经过这几年惊涛骇浪的日子后,他连想东西的方式,所有的措辞和文字,都大致与这时代的人相若。
昨晚他想杀人灭口,辣手摧花,正是乌卓和滕翼两人认为是最合理的做法。
幸好悬崖勒马,否则这辈子良心都要受到惩罚。想到这里,不禁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时值深秋,天气清寒,园内铺满落叶,在黄昏的暗沉里分外有肃杀零落的气氛。
宴会有时也不错,在那些无谓的应酬和庸俗的欢乐里,很容易就可在自我麻醉中浑然忘我。
无由地,他强烈思念着远在秦国的娇妻美婢,想着她们日夕盼望他归去的情景,不由魂为之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