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沁雅入座后,看着桌上的点心瓜果,太后倒是费心,将几位太妃都请了过来。
德妃被太后瞪了一眼,虽然生气皇上偏心,可到不敢早说话了。
太后这才笑着说道:“今年御花园里的迎春花开得极好,宫外都在忙着春闱,热闹的很,宫中也不好过于萧瑟,故哀家特意准备了这场赏花宴,大家热闹热闹。”
“母后说的是!”
商祐祁对什么赏花宴没什么兴趣,但宫中自从除夕夜皇后摔倒卧床养胎后,是少了几分喜庆之色,太后主动提及,商祐祁也愿意给太后这个面子。
太后顿时笑了:“今日除了赏花,南府新调、教出一批乐姬,听闻极擅昆曲,哀家今日叫来给大家助助兴!”
太后话音刚落,常春亭前搭好的戏台上面,便响起了一阵阵乐声,身姿婀娜的歌舞乐姬,萧沁雅看了一眼,倒是颇有兴趣。
商祐祁本来有些无聊,萧沁雅来了之后眼神都落到她身上了,见她有兴趣这才看向了戏台上。
太后不知商祐祁心中所想,见其兴致不错,眼眸闪过一丝笑意。
德妃却是攥紧了手帕。
原来是戏台上的舞姬摆成了一个众星捧月的花朵型,举着手中的水袖,下一刻水袖纷飞,一位身材凹凸有致身着粉色舞裙,手捧象牙琵琶带着面纱的乐姬,站在戏台中央摆出了一个敦化飞天的姿势。
萧沁雅一怔,随即眼眸闪过一丝嘲讽,太后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也学着宫外青楼里面的老妈妈,做起了拉皮条的买卖。
萧沁雅的话恶毒了些,可太后今日确实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这又是琵琶,又是跳舞的,倒是个妙人!”云贵妃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她是不求恩宠了,可她出身大家最是在意出身的人了,谁的充她到不怎么在意,不欺负到她头上便是了。可若一个南府的乐姬成了后宫嫔妃,那岂不是在她们这些出身大家的嫔妃们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一个低贱的乐姬,如何与她们互称姐妹?
萧沁雅明白几分云展嫣的气愤,世家出身的人对于自己的出身总是有着一种不同常人的自信,有些过分的,会在说话之前先询问对方出身,如非大家,怕是连话都不会与之说一句。
只是太后这一举……萧沁雅又看了两眼,到有些忙i明白太后为何要举荐一个乐姬了,戏台上那抹淡粉色的身影,身子婀娜,一曲胡旋舞舞的那叫一个清丽动人,犹如一直蹁跹的粉色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这样一个美丽的尤物,确实难得。
尤其是后宫嫔妃多是出身大家,最次也是官吏出身。见惯了大家千金,这样的一抹鲜亮又特殊的颜色,如何能不让人心生几分兴致呢?
太后对男人心思的把控倒是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只是为何不从王家挑选一两个女孩,好生培养一番……萧沁雅看着德妃桌下攥紧手帕的双手,捻了一枚剥好的糖炒栗子,扔进嘴里勾了勾嘴角。
萧沁雅虽然很享受和商祐“谈恋爱”的感觉,但从没想过后宫只有她一人,只要没人能越过她去便是,再加上她如今都是贵妃了,皇后又一时搬不到,看看戏也是极好的。
半天,乐声停下,那一曲胡旋舞也终于跳完了。
“皇上瞧着如何?”太后笑着问道。
商祐祁点点头:“舞姿轻盈倒是极佳!”
“方才领舞那名乐姬舞姿中,似乎有几分赵大家的模样?”商祐祁想了想问道。
赵大家是先帝时期一位京都闻名的舞姬,颇受追捧,先帝听闻其名,特意下旨命其入宫献舞,一舞倾城赵大家之名更是名震京都。可惜天妒红颜,赵大家在南府教导舞姬时,不小心掉落荷花池中,一代红颜陨落南府。
商祐祁对歌舞有几分喜欢,少年时有幸看过赵大家一场胡旋舞,故由此问。
“哀家瞧着也是,去将人叫过来问问!”太后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说道。
很快拿命舞姬便被带了过来,初春的季节,还有些寒凉,背阴之处冰雪还未彻底消融,这人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纱衣舞裙,冷风一吹瑟瑟发抖,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