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被谨慎地关上,房间里只有诚王父子俩人。
蜡烛无声地燃烧,书房刚经过一场抄捡,虽然仆人慌忙整理过,还是看得出几分凌乱仓促。
诚王吃力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手巾擦了把汗水,肥胖的脸在灯下显得油腻粗糙。
他冷眼望着一边的诚王世子,眼光掠过一抹复杂,又很快隐去。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你蓄养私兵,图谋造反,你当真做了?”诚王逼问。
“父王的话何其可笑,若是我真的图谋造反,现在应该是在方将军的军营里,而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他微眯了眼,森冷地道。
诚王气愤地一拍方桌,怒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俗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你平日行事不慎,为何偏要怀疑你?也是我太过放纵你,将那三千兵马放在你手里,也不知道都拿去干了什么,才招来事端。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你是想害了我们一家吗?”
“喔,那父王待要怎样?”诚王世子沉沉地问。
“把你那三千禁军交还给我,免得有心人再妄加揣测。”诚王理所当然地道。
诚王世子嗤笑一声,抬起眼皮道:“父王还当我是傻子呢,将禁军给你?你怎么不去做梦更快点。”他冷下脸,阴沉地道,“本世子的东西,谁也休想碰,我劝父王还是慎言!”
“那怎么就成了你的东西了?”诚王不悦地瞪着他,“本王才是诚王,他们是诚王府的护卫,还轮不到你做主。”
“是吗?那你叫他们一声,看他们到底是听谁的?而且,”诚王世子倾身向前,幽幽地盯视他,“皇上将他们交给你,还是交到我手上,你心里有数。我敢交,你敢接吗?”
一簇屈辱的火焰在诚王的眸中燃起,诚王的脸涨得紫红,死死地瞪着世子,咬牙道:“你这个逆子,到底谁才是你的父亲?你当真以为,你当真以为……。”
诚王世子狠狠地打断他:“住口,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冷笑一声,诚王脱口而出道:“你瞒的过别人,却瞒不过我,别以为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你敢拖累王府,本王跟你一刀两断。”
诚王世子眼中闪过戾气,半晌,他幽幽道:“父王你还是管好自己吧,莫非你以为自己的尾巴很干净?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他警告道。
“你说什么?”诚王大惊道。
诚王世子眸中闪过厌恶,轻蔑地道:“像你这样永远只知道躲在人身后,还真是从以前到现在,一成不变的懦弱无能。”
“住口,住口!”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诚王赤红着眼珠,狂吼着。
书房门外守着护卫,禁止闲杂人等靠近。父子俩的交锋都锁在里书房里,外面无从察觉。
封宴疑惑地侧了侧头,几乎以为自己听到了诚王的咆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