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似的男孩刚到大人的膝盖高,怎么看怎么无害可爱,此刻黑琉璃似的瞳孔压抑着怒火,明明幼小稚嫩,却意外的让人不敢逼视。
“放肆,谁教你跟母亲这么说话的,真是没有教养。”方思然眯眼,出声训斥道。
“你才给我闭嘴,不过是我母亲养在身边的面首,哪来的资格跟我说话。”封宴稚声稚气地一顿喷,让方思然扭曲了面容,他岂不就是费尽心思地哄着林莹,说来跟面首有何区别?
‘噗嗤’一声,却是一旁默默充当隐形人的青年笑了一声,虽然他很快地闭上了嘴,目不斜视的样子。
可是奇怪的是,方思然像是极为忌惮他似的,虽然脸上浮现恼怒的神情却没有张口训斥,让人不由得好奇他的身份。
“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害你?是嬷嬷们说你在王府受尽欺凌,等以后你父亲娶了妻子,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就更不好过了。可我是你的母亲,总是待你好的,虽然没有了王府的荣华富贵,可是母子团聚平平安安不比什么都强吗?”她期待地眨了眨眼睛,“只要我们在一起幸福安康,出身又有什么重要的?”
封宴都懒得跟她多费口水,他直直注视着徐嬷嬷:“你告诉她,出身到底重不重要?”
徐嬷嬷心虚地移开目光。
为了防止被人察觉端倪,方思然这辈子是跟仕途无缘了,被死死地按在了穷乡僻壤。有安远侯府提供的物资钱财,他们不用过得跟平民百姓这般辛苦,但是充其量也就是乡下的地主。
如果真的将封宴带走充作两人的子嗣,以后他的背景经不起查问,连想读书做官也不可能。甚至为了防止事情泄露,有可能连他的自由都会受到禁锢,不被允许显露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