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是痛快的走了,剩下封千壁不依地扭缠着诚王妃:“母妃,母妃,我要去找宴儿玩,去嘛,去嘛!”
抱着儿子香香软软的小身体,诚王妃的心都化了,又有几分恼怒——为儿子太过亲近封宴。
好不容易哄着儿子跟了奶娘下去吃东西,她头痛地揉了揉额头。
似乎看出诚王妃有些不痛快,两名庶女非常有眼色的起身告退。
等人都走了,挥了挥手让侍候的丫头下去,诚王府闭眼养神,身边只剩下从安远侯府带来的心腹嬷嬷。
林嬷嬷最得王妃看重,如今替王妃管着一摊子事,一家子都得诚王妃重用。她上前几步,伸出手来娴熟地替诚王妃按摩太阳穴,轻声道:“王妃最近急躁了点,四公子还小呢,一片纯稚之心,跟宴少爷玩得好些也是人之常情。”
诚王妃睁开眼睛幽幽叹了口气:“你不懂。”
自从来到临鹤城后,她每个晚上几乎都会做梦,梦中她的壁儿已经长大成人,却屈辱地跪伏在地对着另一个人磕头跪拜。
她看不清上方那个人的脸,但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那就是封宴。
她本来就有心病,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却不能给他最好的,一样是嫡子却只能屈于诚王世子之下。了不得将来就是一个郡王,后代子孙只能降等袭爵,哪里比得上诚王这个爵位是世袭罔替的,尊贵无比。
不说比不上诚王世子这个嫡长子,就是封宴这个诚王府的世孙,只要不出意外以后就是妥妥的王府继承人,地位比封千壁还高一等。
难道让儿子以后不但比不上兄长,连对着侄子都要低一头吗?
光是想想她的心都碎了。
更不用提梦中情状,跪地磕头什么的,完全刺中了她的隐痛。
诚王妃不知道这个怪梦在提示什么,但不妨她对封宴更厌恶了些,真是恨不得他立即就消失在人间,又哪里肯容忍儿子跟他多呆一刻呢?
“王妃拳拳爱子之心,奴婢们都省得。”林嬷嬷劝道,“可是王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您别忘了,这上头还有王爷,还有世子。王爷嘛自然是更疼爱我们四公子一点,可是世子还年轻,将来还会娶妻生子,我们何必急于一时露了形迹,倒对四公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