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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门从里面一锁上,张秀红立刻翻身坐起来,揉着后腰唉声叹气。
“我这个腰,我这个腰。这门板太硬了,真不是个好东西,之前还打我家小麦的脸。”
“我都记着呢,我今天拆的不是那块门板,我也觉得那块门板不好。”刘二柱跟张秀红同仇敌忾,又腻歪地红了眼眶:“红子,今天叫你受苦了。”
张秀红幽怨地看向他:“我可是为了你滑了一个孩子。”
刘二柱:“……”
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积极认错总没错。
“对不住,红子,委屈你了,都是我的错。”刘二柱诚恳地说着。
张秀红唇角一翘:“接下来,我要做一个月的小月子,有活计你就别指望我了。”
刘小麦的二姨夫和她未来小姨夫李郎中对视一眼,两个男人都心有戚戚。
老张家的女人,都是这么精明。
原来张秀红在这里等着刘二柱呢。
而刘二柱却像什么都没意识到一样,乐呵呵地应了:“好啊,红子,我伺候你。”
“怪不得我姐这两年脾气越来越古怪,原来都是我姐夫疼出来的。”
卫生所的后门被轻轻推开,张秀英抱着东西走进来。
张秀红一看到她,脸就拉下来:“你来干什么!”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忘记带衣服来,我这不送衣服给你救急嘛。”张秀英扬了扬手中的衣物,“知道你不喜欢我的,这些都是二姐从她那里找给你的。先穿着,要还的,毕竟我二姐二姐夫条件也不行。”
还在场的二姐夫:“……”
这日子怎么过哟,大姨子戏多,小姨子嘴狠,果然还是他媳妇最好。
张秀红不情不愿地拿着裤子去盥洗间换,顺带把这身血洗了。
张秀英要扶她,她一下子甩开。
“真当你姐我滑胎了?”
张秀红在盥洗室间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换了一声清清爽爽的衣裳,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点粉,把最会骂人的嘴唇都涂的白白的,一看就遭过大罪,身体虚弱。
也不要人招呼,她自来熟地往病床上一趟,蓝白条纹的小被子一盖,露出的脑袋朝被角软塌塌地一歪,额头用湿毛巾扎着。
别说小产,就是大产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姐,你滑出来的孩子呢?”也就张秀英不在意她脸色,笑嘻嘻地问。
张秀红板着脸指了一下,血里呼啦的裤子搁水里泡着呢。
至于“孩子”,那早没了。
她找了个塑料袋子装了一袋子鸡血,被刘老太撞得一屁.股坐下去的时候,塑料袋子就被她坐崩了。
“这是什么血,味道真重。”张秀英还嫌弃的不得了。
“鸡血。要不你当我为什么让你姐夫送了只鸡回老张家炖。这是要炖给我做小月子的,你们可别瞎吃。”张秀红满脸的正经。
张秀英嘴角抽了一下:“知道了,放心吧。”
谁敢吃张秀红的鸡哦,老天爷借一个胆子给老张家,那也没人敢吃啊。
此时此刻,松梗大队老刘家。
大队长吴国安警告刘老太在家反思,他要根据李主任带回来的消息决定给刘老太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