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听说子安醒来了,也稍稍心安,至少那女贼匪不会再总逼着他去找大夫了。
他掰着手指头算着,肇州卫所营的人也快到了。
自打救兵派出去之后,他对秦舟说话也硬气了一些。
不过,他也暗暗生疑,这些个贼人,也只是劫持了衙门,倒是没出去烧杀抢掠。
不过,劫持衙门,便是罪大恶极,便是跟朝廷过不去,是逆贼。
秦舟吩咐他准备肩舆,他虽说硬气了些,却也不敢违抗秦舟的话。
两人抬着子安过去,也不过是几步路,但是子安不行于走,哪怕是出门口也是走不到的,必须得抬过去。
秦舟率先进了房间,掀起帘子让子安进来。
子安一眼便看到床上慕容桀,了无生气,她还没走近,便觉得一股子颓败的气息散开。
她是军医,以前所经手的多半是受伤的人,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一种敏锐的直觉,伤重的病人,便会有这种感觉。
秦舟扶子安下来,她坐在床边,瞧着慕容桀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胡茬长出来了,青青的布满了下巴和唇上方,说不出的憔悴与沧桑。
他呼吸很弱,子安扣住他的脉搏,脉搏也十分沉弱,几不可闻。
他的伤,很重。
那吴燕祖也在场,以为子安是来看看他的,没想到竟然诊脉,便问道:“夫人,你也懂得医术?”
“嗯!”子安抬头看着他,点头致意,“你便是救我的那位大夫吧?还没跟你致谢。”
“不言谢,大夫嘛,分内之事。”吴燕祖讪讪地说,这夫人太客气了,一点都没官家夫人的那种冷漠骄矜。
子安解开慕容桀的衣裳,看他的伤口,看到胸口的剑伤,她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眼泪直接就掉下来了。
“你有针吗?”她问吴燕祖。
方才听得秦舟说这个大夫懂得针灸之术,那必定是随身携带针包的。
“有,您会?”吴燕祖问道。
“略懂一二!”
吴燕祖取出针包,犹豫了一下,“只是这位爷的伤势很重,不好随便下针,您斟酌着用。”
秦舟取过他的针包递给子安,问慕容桀的伤势,“如何?”
见子安难受,她心里也不好受,盼着慕容桀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