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亲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起来,怔怔地看着天机子,眼神几乎是凶狠的,“你休得胡说!”
天机子轻轻叹息,“那么,王爷认为,王妃为什么要上吊自尽?且腹中怀着艰辛得来的孩子,人家说,为母则刚,她遇到什么事,才叫她不顾一切地但求一死?王爷,王妃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您的不敢问,不敢猜,莫非就不怕叫王妃九泉之下不得瞑目吗?”
洛亲王顿时跳起来,一脚踹向旁边的乌木雕花茶几,茶几被踢翻在地,杯子哐哐当当掉了一地。
“胡说,你简直胡说八道!”他像一只野兽般大叫起来,指着天机子,“安然方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连你也要帮着她?帮着秦舟楚月那两个逆贼?”
天机子岿然不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几乎疯狂的洛亲王,眼底却是有说不出的怜惜。
慢慢地,他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信,“这是京都传来的。”
洛亲王一手夺过去,依旧喘着气,额头青筋爆现,他看完,一手丢开冷笑,“秦舟入狱?可笑,秦舟怎么会入狱?这是诡计,这封信,大概也是安然给你的吧?”
天机子摇头,捡起这封信,拿出火折子烧掉,淡淡地道:“这两年,其实在下都安排了人在京都,打探京都的消息,虽说不能接触皇室内部,却也知道京都大小事情。”
“你派人在京都打探消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洛亲王瞪大眼睛,怒气还在焚烧。
“因为,”天机子站起来,慢慢地扶起茶几,“在下只想寻一个地方,好好地生活,不希望有战乱惊扰,在下和皇上没有骨血亲情,因此,在下不如王爷这么对皇上深信不疑,京都的消息,其实每隔两个月就会传来,这封信上,王爷可以看到京都的实况,和皇上来信所言,天渊之别,信中说,皇上火烧狼尾巴山,杀害灾民,用自己人突击右翼军使得秦舟对大周发动攻击,这一切一切,王爷信吗?”
“本王一个字都不信,皇兄不是那样的人,他对百姓很好,至少,至少他这么多年,都没收过南郡的赋税!”洛亲王怒道。
天机子道:“在下知道王爷不信,所以,若非紧要关头,在下都不愿意说太多,这些年,王爷进贡朝廷的银子,远远超过赋税,皇上为什么还要收赋税?”
洛亲王的眼神十分凶狠,像要杀人一般盯着天机子。
天机子浑然不怕,面容淡然地与他对视,继续道:“若王爷还愿意相信在下,便去找公主,问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公主若真是为忽悠哄骗而来,她该更有技巧一些,而不是进门就挑明来意,莫非她不知道会引起王爷的反感?可情况危机,公主也不愿意婉转绕圈,她最后没选择跟王爷说明白王妃的事情,大概是恨铁不成钢。”
说完,他退后一步,作揖拱
手,“王爷三思,在下告退!”
“慢着!”洛亲王忽然出声拦阻,“那封信,真的不是安然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