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听得此言,面容大变,仿佛不相信这句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一样,“你问哀家重要吗?你说重要吗?这么多年的筹谋算计,不就是为了这
一天吗?”
两人的争吵声音,传了出去。
夜风卷起了慕容桀的衣袂,月亮躲藏在云层里,院子里的风灯被吹熄,在漆黑中,他迈开腿一步步地走出去,背影萧索。
“王爷!”倪荣追了上来,他也听到了贵太妃与丝竹姑姑的对话,贵太妃已经没打算隐藏自己的心思了。
贵太妃在窗前,看着慕容桀一步步远去,她仿佛又看到那牵着她的手仰起头的小男孩脸上带着稚气的笑容,“母妃,当我长大了,我为你在湖边建造一间小木屋,你就能看到大湖的风光了。”
她倏然而惊!
这个小男孩,终究是走出了她的生命。
有血腥味,在太妃的院子里飘了一晚。
翌日一早,尖叫声划破整个摄政王府。
丝竹姑姑扶着贵太妃出来,槐树下挂着一具尸体,尸体脸色白得一点血液都没有了,舌头被割去,就随意地丢弃在地上。
他脖子处有两个伤口,正靠近血管位置,一身绸缎衣裳全都是血,他是被人放掉全身的血液失血而死。
他就是那位道长陶德,他死前应该遭受了很大的惊吓,死不闭眼,眼睛里还能看出死前的惊恐。
太妃脚下一软,几乎站立不稳。
“快解下来抬出去,命人好生安葬了!”丝竹姑姑连忙吩咐道。
太妃颤巍巍地坐在石阶上,看着槐树底下的那一滩滩已经凝固的血迹,她额头有冷汗冒出,脸上的神色说不出是震怒还是害怕。
“他竟对陶德下手了,是真的要跟哀家作对了?”太妃开始冷笑,不断地冷笑。
“王爷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丝竹姑姑提醒。
“但是哀家是他的母亲,他不该对哀家的人下手。”她陡然抬头盯着丝竹姑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不会再乖乖地听话,哀家以为,他与哀家决裂,却会对哀家做的事情置若罔闻,不会理会不会过问,只加强防备,但是,他直接下手了,他已经不念与哀家的这份母子情了。”
她忽然站起来,大步进去,“哀家不怕,哀家还有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