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忘记不了。”慕容桀转身走下亭子,坐在椅子上,神情阴郁。
子安不敢问,但是大概能猜到这个如儿还是玉儿,应该是梁王的心上人。
他的心上人是嫌弃他残疾所以离开吗?还是因为他残暴的性子?
不过,子安如今对外间的传说,有些保留。
高热在天亮将近的时候,渐渐褪去,梁王也沉睡起来。
子安坐在床榻边上,看着梁王的睡颜,其实梁王长得很俊美,和慕容桀有些想像,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是在马背上,他新郎打扮,骄傲得像一只孔雀,那时候因为心存厌恶,所以子安看他不顺眼,但是如今他躺在病榻上,褪去一脸的锐气,只是一个寻常的病人,这个病人的容颜和气质就显得十分出色了。
皇太后的寿安宫中。
皇太后一晚没睡,手里拿着一卷画,是梁王为她画的,画中的她,
端坐椅子上,仁爱慈祥,笑容温和。
“他为哀家画这幅画的时候,才十三岁,他说,哀家在他心中就是这么慈祥的。”皇太后与贵太妃说着,忍不住就落泪了。
贵太妃一晚陪着她,也没睡觉,她派出去过好几拨人,但是慕容桀一直在夏子安身边,压根无法落手,所以这一晚,皇太后是悲伤,她是着急。
尤其如今马上天亮了,按照御医的说法,梁王是熬不过今天早上的,虽然还没前来报丧,但是想来差不多了。
“姐姐别难过了,阿鑫自有去处的。”贵太妃言不由衷地安慰道。
皇太后长叹一口气,“哀家在这后宫一辈子了,怎不知道生死由天不由人?半点强求不得,只是,传出去对阿鑫的名声不好,他竟是叫一个女子送走的,有御医不用,外人会怎么说?”
贵太妃如坐针毡,一旦梁王死了,矛头将会直指向阿桀。
皇太后知晓她心里想什么,轻轻地道:“妹妹,姐姐不怪阿桀,其实他是真的疼惜阿鑫,要怪就怪夏子安蒙蔽了他。”
贵太妃松了一口气,“姐姐这样说,妹妹真的是太高兴了。”
“真有什么事,哀家都不会降罪阿桀,他叫哀家一声母后,又是你生的,是哀家的儿子,也是哀家的姨甥。”
“谢姐姐体谅,阿桀有姐姐这般看顾,是他的福分。”贵太妃说。
皇太后把画卷收起来,神色一端,厉声道:“来啊!”
门外的孙公公进来,“太后,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