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去了一切……

湛中想着，暗暗咬住牙。

他旁边的工友看他满腔心事的样子，递过去一根烟，对湛中说。

“怎么了，家里又烦你了？你还年轻吧，怎么不去上学？”

湛中把烟推开，抹了抹眼泪说，声音很冷，还带着点沙哑。

“心烦，习惯了。”

在被童瑶瑶说过毫无瓜葛之后，那天晚上过后，他的嗓子就像是坏了，声音很沙很哑，话也少了。

工友理解。

“你家里你那个父母，也忒不是个东西……不把你当人啊……天天就让你还债还债的，那房子不是他们住么？”

湛中低下头，现在没过几天，他的人消瘦了一圈，t恤在他身上都显得有点空荡荡的。

他眼角有一条深深的伤痕，在眼尾倒像是个图腾。

他原来有点圆的脸现在变得棱角分明，下颚线冷硬，人打工皮肤晒的比原来还黑，乍看还挺型男。

短袖处露出一条露着纹身的手臂，手臂上有一个七扭八拐的“悔”字。

工友瞥了湛中一眼，说。

“说实话你看着有点眼熟，最近还有人过来骂你来着……可是我看你和那照片上的人也不像啊……”

湛中没有说话。

过去不重要了。

他想着，手机又响了起来，湛中面无表情地看去，来电人是“母亲”。

工友一看，赶忙说。

“别接了别接了！又是你妈骂你的！我听着都心寒！”

湛中沙哑着嗓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