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岑拿着手机站起来，想要出去接电话，南洙决忽然冷冷开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陆岑岑顿下脚步，又回过头来，回到椅子上坐下，当着他的面按开了电话。

高步影在电话那头问她：“为什么突然不去了？”

陆岑岑实话实说：“有人说要派人过去把那位律师带回来，所以咱俩就不用再跑一趟。你这么晚还没睡啊，明天可得多睡会儿。”

南洙决静静盯着陆岑岑，目光逐渐危险。居然当着他的面这么关心别的男人。

高步影沉默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你说的人，是南洙决？”

陆岑岑“嗯”了一声，笑着看向南洙决，说：“是啊。除了他还会有谁啊，我就认识这么一个对我这么好还不求回报的人。”

这句话说得南洙决心情总算好点了，算她还有点良心。

“……”高步影又是长久一阵沉默。

难道在陆岑岑心里，他不是对她好不求回报的人？

不过他到底没问。

他从来就不是有话直说的性格。

如果问的出口，他也不至于提前认识她那么多年，还一次次地让她被别的男人抢走。

陆岑岑听着电话里清浅的呼吸声，继续对他说：“而且南总还说会花钱请最好的律师帮我打官司呢……当然我不是说阿影你不好，你也是个非常好的律师，只是我已经耽误你这么久了，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过你放心，我……”

“我知道了。”高步影打断了她的话，他的声音依旧温柔，所以陆岑岑并没有听出他心情有什么变化。

他说：“南洙决那样的人物出手帮你，你的房子应该是十拿九稳了。那我就放心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晚安。”

陆岑岑挂了电话，叹了口气，对南洙决说：“我刚刚想和他说，让他放心，我一定会结律师费给他的，但是他没让我说出来，我估计他大概率不要收我的钱，我这同学就是太实诚了，人太好了。帮我打官司都不收费。”

南洙决默默看着她，说：“他不要就算了。这点小钱还客气来客气去的，丢不丢人。”

“那怎么行啊？”陆岑岑看了他一眼，“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何况我从一开始就和他说了，等我房子到手，我要按照律师费的市场价高一个档次算给他的，我再贪财也不能亏待朋友。”

她一口一个朋友同学的，和高步影算的这么清楚，南洙决心情大好。

看吧，就说她是喜欢自己的。要不然她为什么只天天算计他的财产，而对别人都那么大方？

安静了一会儿，陆岑岑又站了起来，说：“都快凌晨三点了，我还是回学校睡觉吧。”

“你给我站住。”

陆岑岑回头，无奈地说：“大哥，我真困了，明天好不容易假期，我想回去好好睡一天。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留下来。”南洙决神色自然，语气平常。

陆岑岑看着他，想到刚才的事，想到之前的事，想到更久远的事，还有一开始的事。

忽然觉得，有些事是时候说清楚了。

她走到他床边，弯下腰，逼视他的眼，认真地问：“南总，我们什么关系？”

南洙决沉默几秒，反问道：“你说呢？”

“为什么让我说？我不要矜持的？”陆岑岑撇撇嘴，本以为他会给个明确的答复，结果却是这样，所以对他的态度有些生气，起身想要离开。

可下一秒又跌进了他的怀中。

他紧紧抱着她的腰，目光冷凌：“我告白了不少次，婚也求了，现在又反过来问我。你说你是不是不知好歹？”

陆岑岑一撅嘴：“我是怕你闹着玩的，哪有人恋爱都不谈就直接结婚的。”

南洙决郑重地说：“现在开始恋爱。”

“……”陆岑岑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她刚才的话也只是借口。她到底怎么想的，自己也不清楚。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知道南洙决受枪伤的时候，她的难过和担忧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