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魏裳挂了电话,居然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小声哭泣起来。
陆岑岑觉得自己和她的关系本来就不太好,在她这种时候进去肯定会更令她尴尬,她就只好暂时打消了念头,转身回去了。
回到位置上,发现安而乐正在补妆,陆岑岑看看时间,快下班了,难怪她要补妆。
安而乐涂好口红,转过脸想问问陆岑岑这个色号怎么样,却看见她支着下巴在发呆,便问:“你在想什么呢?”
陆岑岑叹了口气,说:“我在想我什么时候去和魏姐道歉,毕竟都是同事,以后还要相处的。”
安而乐无奈笑笑,说:“你最近还是别去撞枪口了,她现在可没有心思跟你和好。”
陆岑岑听她这话,又联想到刚才魏裳在会议室里哭得很伤心,就问:“她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安而乐果然知道内幕,压低声音说:“她老公要和她离婚……我这真的不是说她坏话,我说的是真的,人事部有个妹子和她住一个小区,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他们小区的调解员都去了好几次。”
“真的啊?”陆岑岑惊讶道,“我上次听别人说,他老公不是炒股赔钱了,又没工作,全靠魏裳养活吗?他离开魏裳哪里有经济来源啊?”
“嗨,越失败的男人就越犯贱,就觉得女人比他强比他赚得多他没自尊呗。”安而乐冷笑一声。
陆岑岑又想到了刚才魏裳极其压抑的哭声,同情道:“哎,可怜她两个小孩了,小的那个还在吃奶。”
安而乐点点头:“可不是嘛。我觉得她老公就是因为她这个小孩才要走的。”
陆岑岑不明白怎么又怪到小孩头上了:“为什么?”
“魏裳性格蛮强势的,当初怀了二胎,休产假的时候被总公司那边挤兑了,没办法升职,又不想在比自己年轻的人手下待着,就来我们这边了。”
“她来我们这边还是一样强势,什么都想做好,想给总公司那边看她的成绩。所以她特别努力特别认真,行政,人事,财务,全都她一个人抓。她平时确实会因为别人不买她的产品就不签字,但一旦签字,那就绝对不会出错。”
“搁别的公司,人事绝对是全公司下班最早离开的。但她来了我们这儿,很长时间都没有九点钟之前下班过,有时候比技术部走的还晚。”
“她天天把公司当家,她老公自己一个人在家带两个小孩,怎么搞?还有一个还在吃奶,能不想跟她离婚吗?”
说到这儿,安而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职场和家庭对女人都好不公平。你想啊,魏裳要是没有这个二胎,她现在在总公司干的好好的。结果现在弄成这样。而且她女儿现在还小,还不知道怪她。等她长大了,她能不怪她妈没给她完整家庭吗?”
陆岑岑低着头,静静听完她的话,忽然问:“你上次不还说魏裳私吞罚款嘛?现在又说她认真负责了?”
安而乐皱皱眉,有些生气地说:“哎哟,我真没骗你,罚款都不走公司账上走的,她肯定私吞了。但是从公司账上走的那些,她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好吧。”陆岑岑见她表情真挚,也就选择相信她的话了。
那最近魏裳这样子,确实不方便找她说别的事,还是等她家里的事解决了再去和她道歉吧。
下班之后,高步影过来接陆岑岑,还像上次一样,买了一大捧百合。陆岑岑接过,抱在怀中,抬头问他:“今天又看见地铁站有小姑娘卖百合了?”
高步影淡淡一笑,点头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