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回府将事情禀告了王福,王福不敢隐瞒,又告诉了帘儿。帘儿一听,走进屋对秦湘哭道:“赵相公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竟然去找那种女人!”
秦湘道:“什么女人?”
“哎呀,小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呢?”
秦湘这才明白过来,叹了一气道:“是我对不起他……我们不要再给他徒增烦恼了,收拾一下,叫王福准备车驾,我们这就回江南去吧……”说罢眼泪涟涟。
而此时酒楼上,李貌的“侄子”李平延正对旁边的酒友大笑道:“你们知道刚才差点被拔光那人是谁?”
他故弄玄虚的一句话立即引起了大伙的兴趣,连其他桌的人都侧耳听他要说什么。酒友不约而同地问道:“谁?”
“赵谦赵大人呀!您不知道他是谁?嗨,孤陋寡闻!孤陋寡闻!前些日在黑树林率五千将士大破贼军三万余众,没听说?”
一胖头酒友作恍然状:“哦!就是他啊!真真人不可貌相哟!”
李平延道:“这已经不是新鲜事儿了,有关赵大人的事儿,最有意思的还是人家的艳福。就刚才,看见了吧?别人找玉儿姑娘那得大把掏银子,看看人家赵大人,吃了还得拿,你,你,比得上吗?”
“唉,人比人气死人呐!”
李平延继续道:“还有他那娘子,那叫一个天仙下凡啊……”
“您见过?”
李平延拍着胸脯道:“老子亲眼看见的,就在李同知李大人的府上,骗你是孙子!”
“得了吧,行,行,就当您见过,那又怎么样,接着往下说呀!”
“知道赵大人那是怎么到手的么?不知道了吧?告诉你们,话说游击将军张岱张将军……”
这时,邻座一个青年在一个中年文士耳边耳语道:“恩师,学生感觉此事事有蹊跷,皇上已经下旨封秦夫人为贞淑夫人,此时赵断事如果……会不会是洪大人设的局?”
那中年文士打扮的人正是孙传庭,大概是这家酒楼的名字颇有古风,倒是吸引了许多读书人纷纷惠顾。
孙传庭略一思量,低声说道:“琼甫所言极有道理,你马上回衙门带人将此等造谣之人统统捉拿问罪!”
“学生领命!”
不多一会,外面就来了一大队兵丁,直接将酒楼围了,楼内立马鸡飞狗跳。先前那青年琼甫名叫张琳,字琼甫,孙传庭门生,官至都指挥佥事,他带人冲进酒楼,挥剑吼道:“奉命办差,无关之人,不得妄动!”
酒楼里的人见罢刀枪晃动,吓得抱头鼠窜,缩在角楼,一时桌凳碗筷,损毁无算,老板见罢心疼万分。
只有一张桌子上的人没有动,一共四人,其中一个女的,正是那闯王麾下战将田钟灵。田钟灵奉命到长安城搜集情报,将功抵过,这趟收获实在不小,竟盗得军机密卷数件,却不料在这里毫无前兆地被围了个实在。
田钟灵下首一个壮汉见罢官军这阵仗,脸上慌乱道:“头领,如何是好?”
田钟灵顾不得去想哪里露出了蛛丝马迹,回顾四周,已经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将手伸到包裹里的刀柄上,咬牙道:“跟我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