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这份上了,张问心下自觉难办,得罪未来的皇帝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可在张盈面前又软不下这口气。张问看了一眼张盈,生怕那张酷似小绾的脸露出失望来。
张问心下又寻思,表面上老子又不知道你是世子,这不叫抢女人,这叫保护妹妹,有什么过错?再说,看来这朱由校是铁了心喜欢张嫣,既然诚心,回去之后叫他爷爷一道圣旨,不就把小姑娘弄进宫了?除非张盈想让这个柔弱的小女孩跟着她跑江湖受苦拖累,不然没得办法。
如果按张问的推理的话,张问就是朱由校的亲戚了,朱由校没事搞自己亲戚干什么。
想罢张问不再犹豫,掏出一个竹筒一拉,一枚烟花就破空而去。
朱由校旁边的侍卫见状,喝道:“将他们拿下,保护公子离开!”
张问大喝一声:“本官乃本地知县,代天子牧上虞,尔等要拿谁?想造反吗!”曹娥庙里的人听得这一声暴喝,都转过头来看着张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朱由校听罢哭笑不得,你是代天子干,我是天子一家子的,你牛个鸟蛋啊。朱由校笑道:“张问?”
张问道:“正是本官,你们要干什么?官兵马上就会将整个庙子包围,跑得掉吗?”
朱由校取下腰间的一块玉牌,递给旁边的人,“叫他看清楚了。”张问早知道他是世子,心道那玉定是宫里的东西,拿过手一看,果然是御制,当即装作毫不知情道:“下官眼拙,不知贵人驾临鄙县,失敬失敬。”
侍卫怒道:“还不跪下?”
张问心里有些闷气,便脱口而出道:“下官有进士功名,按大明律,只须跪天子,当今天子春秋鼎盛,这位贵人定非天子,下官有礼了。”说罢作了一揖。
侍卫正要呵斥,朱由校反倒笑了,举手制止侍卫,说道:“张问是是嫣儿的姐夫,我要是以身份压人,反倒在嫣儿面前显得小气了。张问,你速去制止官兵,我不想弄得人人皆知。”
这时只听得一声大喝“闪开”,在展现男人风范的马捕头骑马冲了进来,后边的弓马快手蜂拥而至,朱由校忙低声说道:“不要泄漏我的身份。”
那马捕头带人冲到张问面前,一路上是鸡飞狗跳,搅得庙里大乱。马捕头从马上十分潇洒地跃下来,揖道:“属下拜见堂尊,庙已被公差包围,要犯定然插翅难飞。”
张问看了一眼朱由校,说道:“还插翅难飞,黄花菜都凉了,还来做什么!”
马捕头脸色尴尬道:“这……属下等人一看见信号,便马不停蹄飞驰而来……”张问道:“得了,事情都黄了,收队。”
“是、属下遵命。”
几个皂隶跟了上来,带着兵器保护张问,马捕头自带大队回去。朱由校不多说话,也带着人出了庙。既然身份已让张问张盈等知道,朱由校的手下知道该怎么办妥,用不着他自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