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氏退了下来,出来后,她带着外头等候的宫女回南三所。
偏巧也是她不走运,半截道上就碰见了納喇贵人。
说来这納喇贵人和乌雅氏也算是有缘分,今年选秀大选她们是在同个屋子里,納喇贵人这人眼高手低,乌雅氏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两个秀女从入宫那天起就有口角。
谁知道等到了大选之日,乌雅氏被指给了四阿哥当侧福晋,这納喇氏却是成了万岁爷的贵人,因着容貌不错,性子又格外跳,万岁爷连着翻了她好几日的牌子,把她骄纵得越发自以为是。
她就住在永和宫的偏殿,可对着德妃和同一个宫里头的易贵人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德妃倒是还好,她知晓这納喇贵人不过是得了万岁爷一阵子的宠爱,没什么出息,因此不大搭理她,反而把这納喇贵人纵的更加不知天高地厚。
“哟,这不是咱们的乌雅侧福晋吗?”納喇贵人坐在辇子上,眼睛滴溜溜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辇子下的乌雅氏,“乌雅侧福晋,怎么见到我,都不带行礼的?”
乌雅氏知道她这阵子受宠,心里头暗叫倒霉,压着怒气屈膝行了行礼,“给納喇贵人请安。”
她请完安后便想起身。
可納喇氏却不叫起,反而好似说闲话似的和旁边的宫女说道:“红烛,你这些日子可听没听见一件趣事?”
“主子,是什么趣事?”红烛明知故问地反问道。
“说是有个蠢货想勾引阿哥,巴巴地站在风口,结果阿哥没勾引成,反而自己着了风寒的那件事。”納喇氏捧着手中的小手炉,嗤笑着说道:“我要是她,那绝对没脸再见人,恨不得找口井跳下去好了,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乌雅氏又羞又怒。
她紧咬着下唇,把嘴唇都咬得出血了。
納喇氏这才装作好像刚发现她没起来似的,捂着嘴巴惊讶地说道:“侧福晋,快快起来吧,也难为你在这里听我们说闲话。红烛,咱们走吧。”
“是。”红烛答应一声,对着抬着辇子的小太监摆了摆手。
小太监们抬着她往永和宫而去。
乌雅氏站直了身,脸色难看得可怕。
回到南三所,她把德妃要她每日去请安的事说给了胤禛听。
胤禛眉梢一动,心里头若有所思,他点了下头,“娘娘既然要你去请安,也是全了你的孝心,这倒也不错。”
“妾身也是这么想的。”乌雅氏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模样。
倘若不知道她先前那些手段,胤禛说不定还真会有几分以为这乌雅氏是个老实人,但现在,呵呵……
他现在瞧见其他兄弟们,那心里头的感觉都十分复杂。
这些个兄弟都自以为妻妾成群是件好事,殊不知福晋和格格们斗得多么你死我活,就说太子妃吧,那么多侧福晋先前生下来的孩子都立不住,当真是福气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