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言看向她的视线也带上了一股明显的鄙夷。
胡离道:“这玉佩乃长公主之物,不是郑敢心的,你去别处找吧。”说完,胡离朝苏水湄使了个眼色。
这是在给她解围,苏水湄不想领情,她可不觉得胡离处处帮她是因为什么一帕之恩。
北镇抚司里面的人,哪个是简单的。尤其是这只狐狸,葫芦里也不知道在卖什么药。
不过既然有人解围,苏水湄也不会拒绝,她道:“许是我认错了,郑副使怎么会偷玉佩呢,定是丢在其它地方了。”说完,苏水湄立刻就要走,陆不言却突然道:“你是苏州人?”
苏水湄从小生在苏州,养在苏州,直到被苏家父母领养之后才来到京师,不过那一口呢哝软语的调子是改不掉了。
“……是。”苏水湄面露迟疑。
陆不言道:“收拾一下,明日跟我去苏州。”
苏水湄脱口而出,“为什么?”
陆不言冷笑一声,“我做事,还要跟你解释?”
苏水湄抿唇,不言语。
陆不言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胡离路过苏水湄,似是想跟她说话。他张了张嘴,却在看到苏水湄那张绷起的小脸蛋时,突然就不说了,只笑盈盈也跟着走了。
两人走后,郑敢心不知道从哪里角落钻了出来,一脸笑嘻嘻地凑到苏水湄面前,“小江儿啊……”
苏水湄横他一眼,生气了。
郑敢心赶紧补救,“你想知道老大为什么要带你去苏州吗?”
苏水湄被挑起了兴趣,“为什么?”
“因为那个玉面郎近日里在苏州活动。你不是苏州人嘛,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们老大可能是怕出远门,所以要带着你一道呗。”
陆不言怕?他有什么可怕的,别人不怕他就不错了。
苏水湄觉得这跟她是不是苏州人可没什么关系,而是陆不言疑心太甚,不肯将她一人放在京师罢了。
她这种小虾米能掀起什么风浪,陆不言也太当心了。
不过这正合她的意,就算陆不言不带她去苏州,她也要千方百计的跟着去。
“不过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老大也太不会疼你了。”郑敢心一顿摇头。
虽然难得郑敢心把谚语都用对了,但苏水湄却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疼她?陆不言为什么要疼她?苏水湄一脸困惑的朝郑敢心看过去。
面对苏水湄蹙着眉尖尖的小表情,郑敢心立刻就脑补了一连串,他心疼道:“小江儿,你这……疼不疼?”
疼?
“不疼啊。”苏水湄摇头。
陆不言只是威胁她,又没打她。
郑敢心仔细观察小郎君的面色,嗯,不是很好。
“没关系,大家都是男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郑敢心化身知心大哥。
这句话戳中了苏水湄的秘密,她立刻挺直身板道:“都是男人,自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别说是陆不言威胁她了,就是拿刀指着她,作为一个男人,她也不能退缩。
“那就好,来,拿着。”郑敢心塞给苏水湄一个东西。
苏水湄不解,歪头道:“这是什么?”
“药膏啊,你懂的。”郑敢心用手肘捅了捅苏水湄,并使劲使眼色。
“哦,我知道了。”苏水湄想,这北镇抚司的福利还可以啊,居然还发跌打损伤膏,味道也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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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苏水湄在屋外磨磨蹭蹭不肯进屋。
大冷的天,陆不言窗也不关,就那么大剌剌地站在床榻前……脱衣服。
苏水湄立刻扭头,仰头看天。
黑乎乎的,啥也没有。
苏水湄的脑袋里忍不住回想起方才从窗户口非常“不小心”看到的场景。
陆不言虽日日夜夜在外奔波杀人,但那一身白皮却是格外惹眼,堪比深闺小姐。
苏水湄努力摇了摇头,想把脑子里的陆不言甩开,没想越甩越清晰。无奈,她只能转换思路默念,“一头猪,两头猪,三头猪……”
白花花的陆不言,就跟白花花的肥猪肉一样……嗯,可腻了!一点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