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湄:……

“死狐狸!你别挑拨离间啊!”郑敢心立刻跳起来,“我不就是偷听你跟老大说话了嘛!你至于这么颠鸾倒凤吗?”

颠鸾倒凤?

苏水湄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这人是想说颠三倒四吧?苏水湄再看胡离和陆不言淡定的表情,显然已经习惯。

胡离摊手,“老大,你看,不打自招。”

郑敢心知道自己上当了,气得一双大眼彻底瞪成牛眼,“死狐狸,你给老子等着。”说完,郑敢心气势汹汹地转身要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站住。”

郑敢心身体一僵,粗脖子一缩,转头,一脸的心虚兼谄媚,“老大,那什么,我就是听了一耳朵,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听见。”

“进来吧。”陆不言面色不佳,转身进屋。

郑敢心一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面上突显喜色,赶紧屁颠屁颠跟进去了,并顺便把苏水湄也一道夹带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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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四人,气氛有些诡异。

陆不言坐在实木圆凳上,屈起的食指不断敲击桌面。

“咳,”郑敢心缩着高大的身躯,小媳妇似的缩在一旁轻咳一声,“老大,到底出什么事了?”

陆不言朝苏水湄的方向掀了掀眼皮。

苏水湄知道,陆不言不信任她,可是她不能走。她听得清清楚楚,陆不言与胡离方才是在讨论长公主的事,此事关系到她弟弟和苏家,她一定要掺和进来。

故此,苏水湄假装没看到陆不言的眼神,厚脸皮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屋内静默片刻,陆不言终于开口,“此乃皇家密事,若有泄露,别怪我手下无情。”男人摩挲着手里的绣春刀,眼尾朝苏水湄的方向挑去。

屋内一共四人,胡离和郑敢心跟随陆不言多年,已然是心腹之人,只有苏水湄这个外人,陆不言这番话自然是说给她听的。

苏水湄攥紧双拳,目不斜视道:“大人若不信我,当即将我杀了便是。”

苏水湄发现,她的胆子越发大了。

虽只短短相处了两日,但她笃定陆不言不会杀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胆量,这大概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吧。

陆不言虽是坐着的,但那朝苏水湄看过来的视线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之感。

他突然起身,走到苏水湄面前。

男人身形高大,黑色的暗影笼罩下来,将苏水湄纤细柔软的身段全然覆盖。

小娘子紧张地仰头。

男人伸手,一把按住苏水湄的后脖颈,然后俯身贴上去,“你好香。”

苏水湄直觉浑身颤栗,鸡皮疙瘩落了满身,连头发都差点炸起来。

这个男人突然在说什么?这话题是不是转的太快了?

苏水湄惊恐之余朝一旁看去,胡离和郑敢心站得远,根本就听不见陆不言在说什么。

陆不言粗糙的指腹摩挲在苏水湄的后颈肌肤上,侧脖是女人最漂亮的位置。而对于陆不言来说,这里是人最脆弱的地方。

他喜欢掌控这里。

而苏水湄也像一只被掐住了后脖颈儿的幼奶猫儿,浑身僵硬,连半根手指都动不了。

两人对视,陆不言的双眸深深探入小少年那双澄澈温软的眸子里。

一个犀利阴沉,一个假装镇定。

“我突然舍不得杀你了,你说得龙阳之好,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男人依旧压着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语气中充满了极端的恶劣和戏弄。

苏水湄知道,陆不言这是在跟她撒晨间的气呢。

是啊,这样一个骄傲自满的男人,怎么可能受得了气,自然是要想法子将场子找回来的。

苏水湄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硬碰硬了。

“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逾越了。”苏水湄猛地后退三步,恭恭敬敬的跟陆不言拱手行礼,垂首时有心机地露出自己被搓红的后脖颈,扬声道:“大人想如何惩罚,属下都认。”

看似温软的语调,还有柔顺的服从,骨子里却藏着自己的小九九。

真是有趣。

陆不言轻笑一声,双眸视线却陡然凌厉。他缓慢的将视线从苏水湄身上移开,然后双手负于后,面色瞬时凝重,轻启薄唇道:“长公主失踪,圣人秘密命令我们锦衣卫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