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路过的时候,夏初薇总要向那边看一眼。
苏晨和库卡斯一起沉默在那片废墟里。
坦旦人的袭击后,库卡斯严重受损,一直都没有再被联邦投入使用,而且它自己也像是应激进入了某种状态一样,进入了不应答的休眠般的模式。
夏初薇却觉得,那是它在陪伴黯和苏晨。
作为少数中心圈子里的人,夏初薇知道很多内情,包括面对天启骑士唯一的牺牲者。
这符合战争的模式。强者生存,而弱者死去。在那种层次的战斗力,黯……就是那个弱者。
悲哀的念头在夏初薇的心头掠过,她注意到天空里飘起细密的雨丝,她来到第六区医院。
医院里永远是满的,沢河人和赫特人的帮助不可能惠及每一个联邦人,尤其是对联邦底层平民,联邦必须通过自己的医疗系统来消化,尽可能地将有限的、沢河人等提供的医疗物资平摊到每个人的头上。
但事实,这种平摊是不可能的。
大量的伤者、重伤者填满医院,而且还有精神疾病的患者,他们的数量并不少于那些有物理创伤的人。
漫长的战争和星际旅行足以摧毁人们的意志。尤其是这种星际旅行本身和旅行这种描述根本不相关。
在联邦看不见的角落,崩溃的种子正在生根发芽。从地面时代到星际时代的转变并没有那么容易做到,越是低级的文明,就越难以适应这种变化。
夏初薇在精神疾病区看见一个出奇平静的男人,他躺在床上,目光一直跟着夏初薇移动,直到夏初薇察觉到他停下来与他对视。
男人如此问道:“医生,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母亲等我过去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