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的有还是没有,她也忘了,只记得当时自己不在意的笑。
动心,多么微妙的一个词。
无法否认,秦忱带给她的那种影响深入骨髓,她想改都改不了。
钟宛很不喜欢那种影响,像是什么盘根错节在她心脏里扎了根,想摆脱,真正到那个时候又总会无意识想到。
或许有过吧。
在曾经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钟宛是有被戳到。
他无意的一句话,随性的一个行为。
以前的秦忱在秦家处于很特殊的位置。
二叔瞧不上秦忱,每次见着他皆是傲慢神态。
三叔是什么都放在表面的人,他说秦忱一个死小子,也敢在秦家作威作福。
而她呢,一个罪犯的女儿,更是让人看不起。
那时候,学校同学爆出她家那件事情,一段时间周围人看她目光都不对。
窃窃私语,背后议论,异样眼光从四面八方传来,都是恶意的语言。
被判十几年罪犯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来上学?
有人因为这个故意霸凌,是秦忱出面帮她教训对方。
别人记恨上,有备而来,秦忱被打得身上多处挂伤。
那是钟宛第一次因为他哭,秦忱手上是血,还擦她眼泪。
“哭什么。”
“那些人也没那么好,以后,谁还敢再说你?”
他每次教她怎么在外打交道不会被人骗。
钟宛每次都听得很认真。
秦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最好别太信他,不然,以后她也会栽。
钟宛不懂。
他睨着她嗤笑:“小呆子。”
秦宅在边郊,周围都是老旧的街道,路灯还没翻新,是以前那种昏黄的老式路灯,影影绰绰只能照着那么一小片区域,有时候有人蹬着自行车过来带过去一片风。
她和秦忱就一块蹲在路边吹风,知道她喜欢甜食,他会去马路对面买雪糕给她吃。
以前的老街道虽然古朴,但生活节奏很慢,处处充满着人情味。
就算吃着的是两元一根的雪糕,钟宛也觉得那样的日子很惬意。
秦忱说是教她,但也是他在外头得来的那些社会经验,他从小在外游荡,太清楚一些人情世故。
看钟宛吃雪糕吃得急,他问:“就这么好吃?甜吗。”
钟宛点头,说甜。
秦忱望向天际,说:“等以后我翻身做了秦家的主,把这世界上的甜都买过来给你。这些,别稀罕了。”
钟宛觉得他在说笑。
秦家产业那么大,他在秦家那么受偏见,怎么可能说做主就做主的。
他问她:“你会支持我吧。”
钟宛懵地点头。
他低笑,摁着她后脑勺贴了过来:“那好好跟在我身边,以后都别走了,你乖点,我什么都给你。”
这一跟,就是四年。
从小丫头片子,变成他的身边人。
可秦忱变得越来越冷漠。
以前,她会听到外面的人说他的坏话,说他是秦家不要的种,宁肯离婚了把他丢给他妈也不认他,跟那年她家出事外头那些人怎么骂她的一样,要多恶毒有多恶毒。
后来,没人再敢说那些话,因为秦忱记仇,他会亲自还回去,或当时动手,或翻身后用些手段。
每一次钟宛都在他旁边,亲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