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维斯不习惯用手指，系不好衣带，偷偷地冒出几条触手试图作弊，结果理所当然地被池然发现了。

“不许用。”池然握住触手，“你要学着做个人类，人类是没有触手的。”

“手……很难用。”格尔维斯委屈。

“有我教你啊。”

池然握住格尔维斯修长的双手，美得如精心塑造的雕刻品，看起来很灵活，是弹钢琴的手，但笨也是不争的事实。

好在格尔维斯是很聪明的，被池然握着手指耐心地教，祂很快就学会自己系上和解开衣带了，也懂得衣服该怎么穿了。

“人类为什么只有四肢？”

衣服只有两条袖子和两条裤腿，多足怪物不是很能理解。

“没有原因，人类就是如此。”

池然拿来浴巾，给格尔维斯轻柔地擦着湿漉漉的黑发。

“人类没有触手，需要擦头发、穿衣服，不然会生病。要吃饭，要睡觉，要经历生老病死，这就是人类。”

他垂下眼睛，低头便能看到祂优美的锁骨和脖颈线条。

明明是在说正事，可他的心跳又快了。

“那么……交.配呢？”

“什么？”池然一怔。

“繁衍的欲.望。”

格尔维斯突然转身，将猝不及防的池然压到床上，黑发垂落下来，带着潮湿的水汽，发尾扫过池然的脸。

“人类也会有繁衍欲。”

祂低头，冰冷的双唇轻吻池然的眉眼，轻轻地说。

“你不想吗？不想要我吗？”

明明在那整整一年的时间里，祂没有感觉到他讨厌的情绪……

甚至是愉悦的、享受的、飘飘欲仙的。

祂自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他的每一寸秘密，可再次见面时，他说他不喜欢，祂便不敢再动了。

然而就在刚才那个瞬间，他感知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是被诱惑的、充满着隐秘的渴望。

在那一年中，他们早就对彼此熟悉到了极点，不可能无动于衷的，那违背了天性与本能，这才是池然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想要祂。

格尔维斯的动作渐渐变得大胆起来，祂能确定池然也是……是……

池然面无表情地抓住了祂作乱的手。

“我不喜欢，不想要。”

“要是你只想着和我交.配，那你就离开吧，不然现在你就回到浴室、泡在水里，一选一个。”

“……”

格尔维斯眼中蕴含的星光黯淡了。

祂委委屈屈地下床了，三步一回头，留恋地看着池然，发现他是真的铁石心肠要赶祂走，祂沮丧的气息都快冲破屋顶了，可是有什么办法？祂只能进浴室了。

……总算进去了。

池然将被子蒙过头，平复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刚才他甚至必须用能力让自己别出现异样的反应了。

是因为那张脸吗？他真的就那么喜欢那张脸？是不是该让祂变丑一些？

池然在心里反复默念格尔维斯是怪物，不可以被祂诱惑。

回忆一下祂的样子吧，触手、湿滑的粘液……好像更糟了。

……睡觉！

池然强迫自己闭上眼。

……

在封无尘发出对暮月的邀约后，时间过去了三天，这几天暮月没有回复，也没有登录全息网，在无数人的翘首以盼下，持续性地消失着。

吊足了他们的胃口，偏偏他就是不出来。

封无尘也在等待着他的回复。

“你真的要和暮月打一场吗？”

桃乐丝好奇地问：“他到底是不是晨星？”对她来说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不确定。”封无尘说。

“还是不确定？即使和奥利弗比过后也看不出来吗？”

少女惊讶，好可怕，这说明就连奥利弗也无法企及暮月的真实水平，甚至是离他的极限还差得很远，他到底有多厉害？

“所以你才要亲自比过才知道？”她问。

封无尘颔首。

桃乐丝心情复杂，她本来就欣赏暮月，看过今晚的比赛后更是被他彻底迷倒了，那华丽的技术、强大的气场，还有他比赛时专注锐利的表情……

尽管不知道暮月的真实长相，她却依旧为他心脏砰砰乱跳。

哪怕暮月表达了他不把她表哥放在眼里的态度，桃乐丝也没多生气，反而找理由为他开脱——他是暮月啊，目空一切、高高在上，就是这样才帅。

如果他真是她最讨厌的晨星……那，好像更帅了。

少女三秒钟就毫无节操地把表哥抛在脑后了。

她开心地在社交平台上搜索起别人夸暮月的内容，突然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