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整个人微微低着头,在这个狭小的密闭空间中,他们连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能听清楚,确实,浅羽温人的心跳没有加快,甚至可以说:太宰治的心跳都比他要快。

“我们是在哪里?”浅羽温人转移话题。

微微撇撇嘴,太宰治不甚在意的趴在方向盘上理直气壮的喊着,“不知道!”

“好想遇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意外也行啊!”太宰治发出不爽的声音,“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无聊了,最近也没有什么新的乐子,我感觉整个人都要无聊的死掉了!”

浅羽温人看着他,“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什么?”

“生日愿望。”

“大概……?”

浅羽温人点点头,他靠在椅背上,车内空调的凉气撒到他的脸上,“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哪里也不去,等织田作来找我们,因为车子没油了。”太宰治指着已经快到底的油盘,“剩下的这些是给我们吹空调用的。”

“那织田作什么时候来找我们?”

“我设置了明天早上五点的定时发信。”太宰治这样说。

浅羽温人转头看着太宰治,片刻后他转头又看了一眼表盘,“这些油够我们吹一晚上空调吗?”

非常习惯的瞥了一眼浅羽温人,太宰治就知道这个家伙能提出的问题只有这个,他倒是琢磨出来了浅羽温人的一些说话习惯和重点选择,那就是:他永远都不会对别人的选择发出质疑。

“你还记得之前待的地方吗?就是在被森先生救下之前的生活。”太宰治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开口,“说起来我一直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教导出你这样的人,就算是加入黑手党也保持着对生命的热爱。”

浅羽温人想了想,“我之前,大概是在各种地方流浪,一开始的话,应该是在东京。”

“哦?流浪?”太宰治不太相信。

先不说流浪者能被养成什么性格,他见过太多的流浪儿了,能在流浪中活下来的孩子大多都有一个野狗的性格,狠厉又绝情,包括他从贫民窟捡回来的芥川龙之介,野蛮的生长大概是他们唯一的长处。

但浅羽温人不同,虽然不能说穿的多好,但四年前第一次见面时太宰治就注意到了,浅羽温人衣着相当整洁,整个人也没有争斗过的痕迹,他很安静,怎么看都是从富贵人家中养出来的孩子。

“我记得当时在东京一家独大的是赤司财团,赤司家的夫人曾经问过我需不需要帮助,不久后我就离开了东京,一路来到神奈川,然后就是横滨。”

赤司家到现在也依旧是东京最强大的财团,只不过浅羽温人说的赤司家的夫人在四年前已经病逝了,如果浅羽温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如果他迟几天离开,说不定能恰好救下这位夫人,然后给自己搏一个好前程吧。

可惜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