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飞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关柏忽然从睡梦中猛然醒了过来。他动作幅度不大,只是猛地坐直了身体。他僵直了身体,静静得坐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摘下了眼罩。他侧头忽然看见了傅杨,傅杨屏住了呼吸,他做好了应对关柏任何情绪的准备。
可关柏看起来很奇怪,他眼里满是惊魂未定与困惑不解,他盯着傅杨没说话。傅杨小心翼翼道,“小柏?”
一滴水落在了平静的湖面,关柏眼里那些莫名瞬间潮水一般褪去,他这才是清醒了,他带上了眼镜,疲惫道,“你怎么来了?”
傅杨低身为他捡起由于动作落在地上的毯子,“去工作,我要常驻欧洲了。”
关柏不多问,笑了笑,“怎么想着过来坐经济舱的?”
傅杨一时卡了壳,想了想,“穷吧。”
关柏不在意他的瞎扯,跟空姐要了一杯牛奶,从包里掏出一小袋药粉倒进去,搅开了喝下去。
纪端铭眯眼,“少喝点,喝多了更睡不着。”
关柏斜了他一眼,“那教案你写。”
纪端铭举手求饶。
飞机到了伦敦,早早就有人在机场等着了。
布利斯早早要了关柏的行程,驱车到了机场,他停好了车从后备箱抱出一大捧玫瑰花。布利斯家里有一片花圃,里面种满了玫瑰。今早上出门前他专门在花圃里挑出最漂亮的三十个扎成一捧。在后备箱闷了一会也不怎么影响,仍旧明艳得像是一捧火。
关教授就要回来了,布利斯满心都是喜悦,他从未定义过自己的情绪是什么,只要见到关柏他就觉得狂喜。年轻人炽热的爱意不加掩饰,他看着关柏的时候,眼里像是闪烁着星星。
还有五分钟,他就要回来了,布利斯抱着一捧玫瑰站在人群中想。
关柏一出门就看见了他的学生,布利斯像是装了雷达一样,一眼就看到了关柏,他头上仿佛竖起了两个耳朵,在见到关柏的那一刻开始疯狂抖动。
关柏好笑地看着他,“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