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所应当的将关柏送回了家,他们站在玄关处对视,纪端铭伸手轻轻拢住了关柏的腰,见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纪端铭慢慢靠近想要亲吻他,可就在触碰前夕关柏忽然猛得推开了他。
他眼里黑沉沉,抿唇说了声抱歉,然后推门而出。
关柏真是喝大了,他都不记得这是他自己的房子。纪端铭清醒了过来,追了出去,结局就是他在马路上捡回来了撒酒疯的关柏,站在门口欲哭无泪,两个人拉扯之间都没带钥匙,冷风一吹再旖旎的念头都没有了。
至此患难见真情,纪端铭只能跟关柏做兄弟了。那天夜里关柏紧紧抿着唇,眼神却落在他身上像是跟谁较劲,仿佛一开口就会说出一个要人命的秘密。纪端铭知道了,他心里装着一个人,而且这人可能死了。
关柏提前跟许彦他们通了电话,纪端铭就支着手在旁边听,等到关柏打完了电话才开口,“谁要结婚啊?”
关柏笑了笑,“我朋友。”
纪端铭眨了眨眼,“这么重要?不远万里回去。”
关柏懒得理他,“是啊,非常重要,顺便同学聚会。”
高楼林立,电梯的数字在不断的跳动,停在了二十五层,门缓缓的开了,一双锃亮的皮鞋漏了出来,西装裤包裹下的双腿笔直,领口平整的贴着一条黑色领带,细细看有一行暗银色的字迹,可一晃又看不清。
“傅总好。”
公司里的员工跟他恭敬的打了招呼。
傅杨伸手摆了摆,嗓音低沉“辛苦了,继续去工作吧,一会让宋来我办公室一趟。”手指上套着一枚朴素的戒指,众人见怪不怪。
宋恒溱是如今傅杨的秘书,在接到了消息以后,踩着高跟鞋就走进了办公室,短发别在耳后,干脆利落,“傅总。”
傅杨抬了头,不得不说他已经面目全非,少年时的温和在三年前那场大雪里被掩埋,自从关柏走后,他到头没日没夜睡了三天之后满面阴霾的回了公司。他像是不要命一样工作,若是说傅宁海年轻时是开疆扩土的战马,傅杨就是幽深森林里的狼,谈判桌上令人闻风丧胆。唯独一次他失了分寸,合作公司想要投其所好请了一堆小男孩,傅杨一看就沉了脸色,站在门口撂下一句“我有家室了”冷着脸就走了,后来这合作也不了了之。
商界的人都知道这小傅总好像是隐婚了,那位不知名的隐婚对象是他唯一的底线。
“宋,给我把这周五空出来。”
宋恒溱点了点头,“好的宋总,那跟成总的会议和那边的接洽就往后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