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恒伊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而且是你哥哥亲手画得,他画画可好了。”
晏恒伊撇嘴:“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总吹他。”
“本来就好。”恬期见他一脸不屑,也撇了撇嘴:“再十年你也追不上他。”
晏恒伊更不满:“你吹就吹,怎么还踩人呢?”
“大实话!”
下午晏恒伊又要住在家里,恬期则备车回了宫中,路过罗福记,他买了包子当晚饭,顺便还给息旸带了一个。
大承宫内,男人正在洗手,他洗的很慢,柔和的目光望着水中的血迹,耳边似乎传来了那天籁般的惨叫,他笑了一下,命人重新换了水,然后又洗了一次手,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那女人恶咒般的话语:“你的病永远都不会好的,他会厌恶你!而你,总有一天,你会亲手杀了恬期,我诅咒你,你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他把手缩回来,在身上用力蹭了一下,嘴唇抿到微微发白。
恬期是跑进来的,刚泡进前殿,便一眼看到息旸,他两步上来,把胸前的包子塞到息旸手里,道:“快吃,待会儿凉了。”
自己先啊呜咬了一口,腮帮子顿时鼓囊囊,他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剔透的眼珠把息旸打量了一遍,看着对方打开纸包,忽然舔了舔嘴唇,道:“你换衣服啦。”
息旸一顿,下意识抬眼看他。
不远处,省事三跟文琳琅对视了一眼,另一边,杨金叶问梁修洁:“陛下换衣服了么?”
“都是黑色……”梁修洁审视着,道:“花纹好像是一样的。”
“跟早上不一身了。”恬期笑了一下,伸手在他领口摸了摸,道:“绣的是一样的纹样,但领口这里,云纹距离不一样了,我看出来了……你干嘛专门换一身一样的,是不是背着我做坏事了?”
他好奇的看着息旸,后者久久望着他,喉结微微滚了滚,缓缓道:“不是坏事。”
他不想欺骗恬期,但还是隐瞒了一些事,微微笑了一下:“只是不小心沾了些脏东西。”
沾了那恶妇的血。
所以袍子被丢掉了。
因为,不想让恬期知道,他是一个残忍的人,他从报复之中得到了快感,他是疯子,一点也不君子。
“哦。”恬期有些奇怪:“你去哪儿了?怎么会沾上脏东西?”
“去了……”息旸垂下睫毛,迟疑道:“牢房。”
“哦。”恬期似乎懂了,他走到息旸身后,推着他回去,道:“你如今是九五之尊,那些坏人不用亲自审阅吧?”
息旸点了点头。
“以后不要亲自去了,脏兮兮的,我去了一次都不想再去第二次。”恬期低头看他,见他捏着手里的包子始终不吃,想了想,估摸是牢中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他不高兴了,他忽然又绕到息旸对面,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发现你换了衣服?”
息旸下意识点头,杨金叶捧着小本本,也一脸好奇。
恬期眼珠转了转,一把捧住了息旸的脸,眼睛亮晶晶的深情道:“因为我满心满眼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