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恬昭思忖道:“这个人不能以常理来看,既然你能治他的病,他在你面前应该就是安全的,我跟你父亲商量了一下,要不……先这么办吧,总归你的事情也就几个近亲知道,他双腿有疾,又不能行房,不如等他厌倦了,再想逃脱之法。”
“何况。”恬昭分析都是为了恬期,但晏相却完全不同:“新帝刚定,朝局不稳,这个时候,也的确不好刺激他,他权利过大,万一发起疯来……只怕息烨当年屠城之事会再现。”
“他这么危险,为什么陛下不立息融?至于息旸,只要斩草除……”
“闭嘴!”晏相听他说的荒唐,道:“陛下说了,只要你在,就能稳住他,他有大才,若不发疯,定是明君。”
恬昭也道:“我会继续寻找根治他的方法,等他病愈,再告诉他你的秘密,他定能理解,放你离开。”
“如果他一辈子都治不好呢?”
屋内无人再说话。
“我知道了。”恬期突然心灰意冷,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道:“陛下偏袒息旸,而你们,都是愚忠之人,你们忠君,但不管君到底是谁。”
“你这孩子……”
恬期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心里憋屈的很。
他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息旸,甚至有点怕他,他根本无法想象跟这样的人共度一生,说什么等他厌倦了,凭什么他喜欢自己就得给,他厌倦了自己才能撤?就算自己真的是女子,就活该要做一个男人的附庸品了吗?
他愤怒的抓起池边的鱼食,抓了一大把朝水里撒,“撑死你们!”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恬期手指一抽,蓦然扭脸看过去,目光微微一凝:“你怎么在我家?”
“我来看看你。”息旸抬手示意文琳琅离开,自己驱动轮椅朝他靠近,道:“三日后大婚,不知我的新娘可否绣了嫁衣。”
恬期脸一白:“三日后?!”
息旸奇怪的歪头:“老师还未告诉你?”
“……怎,怎么这么快?”恬期上前两步,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你不是还要准备登基大典?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排在成亲后面?你还得做龙袍,还得……”
“我太想娶你回家了。”
“可,可三天……”恬期想起什么,急道:“我嫁衣还未备好。”
“别担心。”息旸放轻声音:“我会为我的姑娘准备最美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