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了，但是几天时间下来，通过种种观察，迪克还是忍不住心头发酸。

从对工作看重和偏执上来说，布鲁斯和薇拉两人是一模一样。

一个每天都在哥谭和正义联盟之间来回打转，一边在哥谭担任暗夜义警，一边在正联承担战略制定任务。

另一个，则每天都坐在电脑前面，一边用迪克完全看不懂方式观测数据，一边忙碌于各种各样广告宣传，顺便还要联络正义联盟和x战警，手里电话基本就没停过。

在这样忙碌之下，布鲁斯和薇拉两个明明是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却连见面时间都少得可怜。

——薇拉在三楼工作，布鲁斯在蝙蝠洞工作，这两个人连用餐时间基本都是错开。

如果真要碰面，肯定就是这两人又开始有什么公事要谈论了。

除此之外，这两人生活习惯也有很大程度雷同，雷同到阿尔弗雷德看着薇拉就忍不住想吐血：

布鲁斯是个极为讲究工作效率人，他厌恶一切在工作时打扰他人，也不喜欢耗费多余时间在用餐和睡觉上。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阿福每天给他制作午餐都是诸如“鸡肉糊奶昔”这种高蛋白、营养增肌却反人类玩意儿。

在被管家先生严词拒绝之后，他午餐晚餐基本上就是一两个三明治含糊了事——阿尔弗雷德每次用最精致餐具盛着简陋至极三明治时，都愤愤地想把盘子砸到对方脸上。

这一点上，薇拉是一模一样。

一样讲究工作效率，一样不睡觉，一样讨厌人打扰，一样喜欢一个人呆着。

在饮食用餐上倒是很不一样：她平时甜点奶昔咖啡可乐等高热量食物就没断过。

但是明眼人如阿福一眼就看出：为了承受超负荷脑力工作，薇拉时时刻刻都在利用糖分补充精力，利用□□提神，这种行为恶劣程度比布鲁斯每天啃三明治还大。

不仅如此，迪克已经不止一次地注意到薇拉在疲倦头痛时候吃阿司匹林了……这简直就是在作死。

“塞纳小姐，还真是……”

连阿尔弗雷德都苦笑起来，为了让薇拉不断甜食，他只好加大了各类烘焙甜食数量，保证这位娇气又任性客人每日正常需求。

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看，薇拉和布鲁斯两人，是完完全全不一样。

抛开外在表现出来不同，最关键一点在于，这两人对待孩子教育方针，是完全不一样。

同样是被收养孩子，同样是跟在家长身边，杰森待遇可比迪克好上一万倍。

作为一个十五岁少年，在布鲁斯安排下，迪克日常生活一般是这样：

白天正常上学，放学回家写完作业并在阿福监督下完成日常体能训练。

到了深夜时候，或许能有机会跟着蝙蝠侠一块儿出门夜巡，凌晨回家，接受身体检查，确认无恙之后回房睡觉，第二天继续上学。

如果是周末话，如无意外，那就是一整天枯燥训练，偶尔还会掺杂有被蝙蝠侠下场暴打实战课。

在这个过程中，除开夜巡时间和实战课，迪克基本见不到布鲁斯人——他老父亲太忙碌了，忙碌到连和迪克阿福说话时间都没有。

而就算是夜巡，罗宾叽叽喳喳时候蝙蝠侠也会嫌烦==

但是，同样被收养杰森呢？

薇拉是很忙，她忙碌程度完全不亚于布鲁斯，可是纵使再忙，她拼着每天熬夜不睡觉，都会抽出心神来关注杰森。

她会一本正经地拿出一份“幼儿营养食谱”交给阿尔弗雷德，礼貌地请管家先生就“六岁小孩成长必要食物”那部分参考一二，两个人还能就此友好地讨论一二。

第二天一早就看见餐桌上有六岁儿童特供儿童餐迪克：？

她会亲自叫杰森起床，亲自替杰森搭配衣物，亲自为小孩子布置学业功课，盯着他上网课，不仅如此，每天早晚，必要拥抱和贴面吻是少不了。

连续几天都察觉到薇拉会和杰森吵吵闹闹地亲亲抱抱迪克：？？

除开那些日常随处可见关心关照之外，薇拉甚至还能在每天晚上，抽出一到两个小时来替杰森改作业、讲功课、讲各种各样杂学……甚至还会陪杰森打游戏！

看见薇拉网购了游戏机，连上电视以后带着杰森坐在电视前打《文明6》顺带讲解历史迪克：？？？

他恍恍惚惚地换上制服，一走进蝙蝠洞，就看见自家老父亲冷冰冰脸。

“你最近训练一直不经心，”

布鲁斯翻着阿福写来报告，头也不抬地道，“换衣服去训练场做准备，让我看看你最近训练成果如何。”

迪克：“……”

好不容易等到周末，时间稍微空闲下来迪克，顶着被布鲁斯暴打出来猪头脸，想要跑到薇拉那儿好好认识认识小弟弟杰森。

在遍寻三楼而不见之后，他困惑地去问阿尔弗雷德，就被管家先生乐呵呵地告知：

“她们一大早就跑到庄园后面温室里去参观了——塞纳小姐本来是想带着杰森少爷去费城长木花园，教杰森少爷辨识基础植物和花卉，但是碍于安全问题，就临时把目地改为温室花园了。”

“听杰森少爷说，塞纳小姐每周本来都会带着他出门去各地游览观光，为了弥补他在家教学不足，塞纳小姐会利用历史博物馆、昆虫园、美术馆等地教导杰森少爷……被这么一耽误，也是为难他们了。”

“……”

去费城长木花园玩？

去历史博物馆、昆虫园、美术馆进行母子亲子教育活动？？

迪克不说话。

迪克想泪奔。

实在是看迪克脸上表情太可怜了，阿尔弗雷德难得违背了布鲁斯训练要求，带着年轻罗宾跑去温室里找薇拉母子。

此刻还是上午，来到温室里迪克，一眼就可以看见正在温室里细声说话薇拉和杰森。

明媚阳光下，整个温室内都弥漫着植物芬芳气息，薇拉和杰森两个人同时蹲在温室一块光秃秃土地前，拿着种植用小铲子和水壶，正在煞有介事地种花。

隐约有些洁癖、向来表情冷淡薇拉，完全不顾腹部伤口，就这么不嫌脏地跪坐在石头路边，她脸上还沾着一点儿泥土，看向杰森表情很温和。

她慢条斯理地讲解道：

“你刚刚种下是大花马齿苋，又称作太阳花。它逐光而生，只要有阳光，它就会开花。”

“弱爆了。”

杰森很嫌弃，“换而言之，没有光话，这玩意儿就活不下去了嘛！”

“也可以这么说吧。”

薇拉笑眯眯，也不去纠正小孩子话里逻辑错误和bug，反倒抬起手，戳了戳杰森圆嘟嘟小脸蛋，佯做认真地夸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