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雍先入座,他正襟危坐,气度雍容。“请。”见严颜进来,顾雍伸手说道。严颜还以抱拳。
入座后二人吃吃喝喝,不时各自敬酒。待酒足饭饱之后,自有严颜亲兵收拾残羹剩饭。
严颜则取来了一张地图,放在地板上,随意盘腿坐下,邀请顾雍过来,顾雍仍是跪坐。
此刻天色渐黑,严颜又举着一盏灯放在地图附近,指着秭归说道:“秭归便快要到了,如何举动,顾先生可有策谋?”
谈起此事,顾雍却是从容,笑道:“荆州残破,不管是襄阳,南郡都没有粮食。关家粮食都在新野,都在汉中,房陵。而从房陵到秭归有山路可以通行,关家的粮食都是先经过山路,再到达秭归囤积。若是屯兵在秭归南方,马良惧怕秭归失守,必然退兵。只要马良从名求退兵回到秭归,我江东十几万大军,便可以全力经营南郡,江夏。”
周瑜有全盘的谋划。
但是严颜有严颜的任务,不需要严颜多做厮杀,便只要屯扎在秭归南方,威胁秭归,便是利之上了。
马良当初率领张苞,赵统屯兵在名求这个地方,可真是卡住孙权的喉咙,不吐不快。
严颜乃是宿将,一听便明白了秭归的重要性。但是严颜仔细看看,摸了摸下巴,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严颜忽然抬起头来问顾雍到:“先生。秭归城中守军多少,守将何人?房陵可有关羽屯兵?”
顾雍当即明白严颜要干什么,不由露出喜色。他们本只打算带严颜来辅助的,没想到严颜竟然主动参战。
当然是可喜可贺。
顾雍摇摇头说道:“房陵没有守军,只要将军攻占了秭归,便可以北上通过山路,杀入房陵。只要能够攻打房陵,就算是攻不下。也可以让房陵运不出粮食。没有房陵粮食运送出来,光靠新野的粮食,关家断然是支撑不住的。因为关家除了养育军队,还需得养育许多百姓。荆州今年许多地方,包括新野都没能春耕,坐吃山空。”
“至于秭归守将乃是糜威,此人没甚名声。乃是糜竺之子。”
“糜竺?那个徐州的大商人?”严颜喜道。
“正是。”顾雍重重点了点头,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喜色,以及怦然心动。
若是严颜直接参战,而不是辅佐。
房陵城中只有五千多守军,而糜威是糜竺的儿子。若大军杀至城下,糜威一个哆嗦,策马逃遁。
那便大发了。
关家必败无疑。
“等明天到达秭归之后,命五千水军安营扎寨。五千步军,五千水军上岸,猛攻秭归。砍下糜威的头。”严颜左手握拳,右手并指指着秭归,重重的说道。
“将军英明。”顾雍无复他言,只有如此称赞。
却说二人定计之后,便各自睡下。舟船却是日夜进发,至清晨,便到达了秭归。严颜命五千水军下寨,让顾雍乘船往油江口调动粮草。自己率领一万士卒,带着梯子,干粮,少许辎重,往攻秭归而去。
从水寨到达秭归,只有数十里路而已,中午便可以赶到了。
虽然没有井车等攻城器械,但是严颜对攻入秭归十分有信心,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大商人的儿子。
糜竺的儿子,糜威。
而糜威镇守秭归,当然也派人在四周布置哨探,不过是为了防备江东水军,从东方杀来,却料不到严颜竟然从益州杀出来了。
总之不管敌军是从什么方向杀出来的,在严颜靠近秭归十里范围的时候,糜威得到了消息。
糜威不合群。
与张苞,关平,赵统等人还好,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糜威脾气不坏,不至于被排挤。
但是在外头不行,糜威经常一言不发,蹦出来也就一个字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