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这片小小的峰顶在郁子规的视野和感知之中,天旋地转!
“……不……”
郁子规的本体还坚强地挣扎,但来自骨血中的痛苦令她的语声支离破碎,气若游丝。
她还没有认输。
“对,我也是叛徒!”
“我也是叛徒,那又怎样?!”
她的声音,从一开始本能的激烈反抗,渐渐地清醒了起来。她十分清楚自己体内的血传之血为什么会忽然间开始暴动,为什么会忽然间开始折磨她,但是她没有愧疚,没有任何自责,甚至在说自己是叛徒的时候还带了点理直气壮的自豪和坚定。
“血传这个东西……”郁子规不管不顾地对着周围空旷的风声喊道,“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你们。哪怕这是我的血,我的骨,我的姓氏我的家族……但我也跟她一样,不喜欢你们的一切!”
“我就是叛徒!!!”
如果此时有人在峰顶旁观,他会看到这么一个诡异的场景:数不尽的荒凉荒废荒芜的血池沟壑巨石之间,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独自被束缚在地上,仿佛在跟看不见的东西拼命搏斗着。她的面前明明没有任何敌人,却仿佛在忍受着千军万马的压迫。她的敌人看不见摸不着。她的敌人就是她自己传承自魔门血传禁地的,还含有一丝血传之血的这具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