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9状告

顾玦根本懒得跟这种人废话,这韦二还不够格!

他一声令下,酒馆外就备好了几辆马车,老虞、韦二公子以及他带来的人全都被押上了马车。

一行人径直前往京兆府,只留下酒馆大堂的一地狼藉,掌柜与小二面面相觑,觉得方才发生的一切简直比戏本子还精彩。

沈千尘一直在笑,从酒馆出来时在笑,上了她与顾玦的马车后也在笑,当马车抵达京兆府,她被顾玦扶下马车时,她还在笑。

浅浅的梨涡点缀在她精致的小脸上,为她添了一分慧黠与娇艳。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她一边捂嘴,一边看着顾玦继续笑,自得其乐。

前去敲响鸣冤鼓的人是惊风。

鸣冤鼓一响,京兆府的大门外立刻吸引了不少经过的路人好奇地围了过来,都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京兆府这边的反应也极快,鸣冤鼓不过被敲了三四下,就有几个衙役把顾玦、韦二公子这一帮子人全押上了公堂。

公堂上气氛一贯威严庄重,让人不由肃然。

此刻京兆尹不在,出现在高堂的是京兆府通判张华焕。

张华焕扫视了公堂一圈,本想质问来人为何击鼓鸣远,可话没说出口,就在堂下的众人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于是惊堂木僵在了半空中。

“韦二公子!”

张华焕认得韦二公子是韦尚书的儿子,惊讶地脱口喊道。

现场的衙役们也很有眼色,知道这件事涉及到贵人,可这里是京兆府,又不能关门审案,所以班头就吩咐一排衙役站到了大门口,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把那些百姓好奇的目光挡在了外面。

班头附耳对张华焕说了几句,张华焕这才知道谁是原告,目光又看向了顾玦。

见顾玦气度不凡,猜测他有功名在身,张华焕也就没让他跪下,清清嗓子后,装模作样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击鼓鸣冤!”

顾玦也就笑眯眯地说了:“并州殷九遐,状告吏部尚书韦敬则之次子贩卖会试考题!”

“……”张华焕一听,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是一桩涉及会试舞弊的案子。

他的脑子转得极快,如果说,韦二公子真的卖会试考题的话,那么他的考题是从哪里来的,韦敬则知道吗?!

只是想想,张华焕就觉得头大如斗。

这案子要是认真审的话,牵连甚大,不知道多少人要斩首!

张华焕在心里立刻衡量了利害,敲响了惊堂木,厉声斥道:“大胆殷九遐,竟然敢冤枉韦二公子!”

顾玦挑了下眉梢:“你一没问我来龙去脉,二没问可有认证物证,就说我冤枉他,是何道理?!”

“那你有何证据证明是韦二公子卖了会试考题给你?”张华焕冷笑着反问道。

就算张华焕还没审,他也能猜到以韦二公子的身份,不可能直接去卖考题,卖题的人肯定是他手下的人,现在不过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殷九遐不知怎么地查到了韦二公子身上!

站在一旁的韦二公子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在上京兆府之前,他还有些慌,此刻看到张华焕如此维护他时,又镇定了下来。是啊,自古官官相护,哪怕今天是刑部尚书亲自来审案,老虞也不敢当众指认他是主谋,谁也没法治他的罪!

韦二公子轻轻地抚了下袖子,用只有周边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对顾玦道:“兄台,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再闹下去,对你没一点好处!”

“你现在赶紧识相点,向本公子认个错,本公子就送你一份来年恩科的考卷,于你我都好!”

“你要是再闹下去,本公子可要反过来告你诬告,届时等待你的可是牢狱之灾!”

韦二公子的声音冷冰冰的,毫不掩饰话中的威胁之意。

顿了一下后,他又道:“你别忘了,你也是买过考卷的,真闹起来,你这辈子都不用再科举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别凭着一时意气让自己后悔终生!”

顾玦没说话,但顾玦身边的惊风扯着嗓门吼了起来:“你卖假的会试考卷给我家公子,现在还想威胁我们,天理何在!!”

惊风的嗓门很响亮,清晰地从公堂里传了出去,连外面那些探头探脑的百姓也听到了,霎时哗然,议论纷纷:

“我刚刚听到好像是有人贩卖会试考卷?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没听错!确实是这么说的!”

“今天不是会试第一场刚结束吗?这就闹出舞弊案了?”

“……”

外面的那些百姓七嘴八舌地说得热闹极了。

于是更多的人闻声往京兆府大门口涌来,尤其是那些文人学子更是闻风而动,因为听到这里有关于会试舞弊的案子,蜂拥而至,一个个神情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