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林家。
“别给我摆死人脸,她是你的种,该咋样你给个准话,免得到时候又有人说我欺负人。”
钱桂花坐在吃饭这屋的上座上,旁边就是她男人林成风。
林茵妈周琼芳对着他们坐,半下午从林华家回来的林丽则坐在挨着周琼芳的隔壁一方。
相比钱桂花的盛气凌人,周琼芳实在显得没存在感,本来身子就瘦小,这么一缩着脖子,整个人看着更瘦弱了。
周琼芳看了看钱桂花,又看看林老头,“这……这的确不是小事,还是得问问山子吧……”
“山子晓得,”林老头抽着旱烟吐出一口烟,不耐烦地皱着眉,“就问你啥意思。”
周琼芳在桌下抠着手指头,“这……谢老头……”
“谢老头咋了?”钱桂花打断她的话说,“人家里有儿有女,都出来了,工作都还在镇上,家里的地还不少,不愁吃不愁穿的,难不成你还觉得委屈她了?”
周琼芳连忙摇头,“倒不是委屈,就是……就是这年龄会不会有点太大了,比我跟山子都……”
“我说你,”林成风把烟斗拿下来,很不耐地咂了咂嘴。
周琼芳一惊,赶紧坐端正看向他,“爹……”
林成风看着她,说:“你以为你家那是个啥样儿的?要不是人谢老头就把人给看上了,你以为这么好的事儿轮得到茵子头上?”
“就是,”钱桂花不甘心地说,“人儿女都成了家的,等于她林茵过去就捡现成的,回头等那谢老头死了,家里的东西不都是她的?所以我才说你这女人木榆脑壳。”
说着,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到了啥,继续说:“男人五十算啥?就谢老头那身子骨,估计过不久就能让茵女子怀上,回头要是能给他生个胖小子,我告诉你,好日子还在后头。”
周琼芳没说话,满脸犹豫,想说这事儿还是得问问茵子的意思,但她不敢说。
“行了,”林成风发话,“就这么定了,趁阿腾放假麻利把事办了,九月的学费算在那丫头头上。”
他口中的“那丫头”自然说的是林茵。
“这……怕是不好吧?”周琼芳抬眼看过去,“就算把事办了,这也才刚过门,这就要钱……”
“不好?”
钱桂花没好气地道:“她一个当姐姐的,给兄弟拿钱上学咋就不好了?我养她这么大,给点钱咋了?人谢老头中意她,就几块钱的事我就不信她还拿不到。”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周琼芳也不好再说啥,反正看这二老这个态度,她也说不了啥。
于是想了想,周琼芳点头道:“行吧,等她回来我给她说……”
“还等啥等?”林成风问,“她兄弟的假期就两个月,两个月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别到时候都该念书了学费还没凑齐,明天你就去把人给我找回来。”
周琼芳不敢顶嘴,只犹豫着说:“那阿腾那边……”
她不太确定,因为早上那会儿是阿腾带人走的,她也不清楚两个孩子之间到底是咋回事。
林茵她倒是能说几句,就阿腾那孩子,她可不敢说啥,万一他拦着,她也说不了啥。
“让你把老二找回来你说他干啥?”钱桂花不耐烦地说,“你还想管他?”
周琼芳连忙摇头,“不不,我的意思是,万一阿腾不让阿茵回来,那我……”
“说起这个,”林成风发话说,“我问你,是不是那死丫头教了阿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