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也不催,用眼角瞧她。
林丽一咬牙,恶狠狠地说:“既然他们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说完,便看向林华,小声道:“大姐,你快教我,我要咋做?”
成了。
林华在心里道,面上不动声色,姊妹俩开始在屋子里咬起耳朵来。
林华的男人李强从外头回来,路过门口的时候看到她俩叽叽咕咕的,无趣地白了一眼后就走了。
晚上七点。
周琼秀关好鸡从外头进来,刚好跟端着一盆水从她女儿刘玫房间出来的敖战,就问:“茵子咋样了?还烧着么?”
敖战顿住脚,脸色不好地点点头。
周琼秀放下手上装鸡粮的碗,边往屋里走边说:“我去看看。”
经过上午那茬后林茵就一直在帮周琼秀两口子干活儿,对敖战则是能无视就无视。
敖战把脾气控制得好,跟在她屁股后面跟了大半下午。
但就在他们从红苕地回来的时候,提着一筐子猪草的林茵就这么倒下了,一看才知道是发烧了。
他们这就一个能看病的,还老远老远了,敖战本来想去找人的。
但因为他识路的本事实在过于感人,毫无意外地被周琼秀阻止了,最后刘贵仁去了。
只不巧的是,人看病的一大早就去镇上了,家门锁得死死的,压根儿就找不着人。
没办法,周琼秀只好用些土方子给林茵降温。
敖战端着盆儿看着周琼秀掀开帘子进屋,嘴唇抿得紧紧的。
小会儿后,天全黑了,周琼秀从屋子里出来,“没之前那么烫了,一会儿还得再给她擦一遍,我去给弄点吃的。”
刘贵仁还在院子里忙活,敖战在给他搭手,一看周琼秀出来视线便一直跟着她。
眼看着人要进厨房,敖战刚好把手空出来,于是他就跟刘贵仁招呼了一声后追着周琼秀去了。
“你干啥?”周琼秀点燃煤油灯,转身就看到敖战,吓得她直拍心口。
敖战看了煤油灯一眼,面上有些不自在,“小姨,能借你一点米么?”
想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头一次说,能自然到哪儿去。
“干啥?”周琼秀问,“一天两顿米还不够你吃啊?”
放眼整个村子,有多少人一天能吃两顿米的,今天要不是他俩在这,周琼秀两口子也不会连着吃两顿。
敖战摇头,“不是,我不吃都行,就想……想……”
周琼秀蹙眉,一巴掌拍在他光着胳膊上,越过他往灶台后走,“啥时候你也晓得看人脸色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结结巴巴的,没点儿男人样儿。”
我!
敖战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想他昨儿晚上才因没能把阿茵抱起来出了糗,本来就挺挫的了,这会儿竟然还被说不是男人!
他这暴脾气,当场就想怼回去,但话到嘴边却没能出得来。
毕竟现在他这白斩鸡的样子是真的好看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