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后的那一双紫色的眸子，有着熟悉的形状，和熟悉的色泽。

于是格拉迪斯便小声的笑了起来，像是终于得到了自己最心爱的糖果的孩子。

“陌陌陌陌”

他眷恋的叫着。

陌临丹闭了闭眼睛。

“是我。”

“我知道的。”格拉迪斯唇角的笑容不断的扩大，“从刚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呀。”

“你知道？”

陌临丹眼珠子一转，随即想起来了此前那些格拉迪斯假借着提升之名同自己亲近的行为，还有那些仅仅只是听着都会觉得耳红心跳的话语，顿时面色一黑。

“那你之前那些话……？！”

“哈哈……”

格拉迪斯顿时笑了起来。

“不那样的话，我根本不敢告诉你，我有多么喜欢你啊。”

“我爱你，陌临丹——这句话，早在十年前的苍银之海上，我就应该告诉你；但是因为我的怯懦，却是一直拖到了如今。”

他伸出手来，伸向了陌临丹的脸颊。后者并没有躲避，于是鲛人的手便得以按上了那半片的面具。

他微微的用力，然而面具却纹丝不动。格拉迪斯先是愣了愣，继而苦笑了起来。

“啊啊，这的确是你的作风呢……不会让我将面具摘下来对吗？”

格拉迪斯将手伸了回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唇角的笑容极盛，但是从指缝间却是不断的有璀璨的明珠滚落了出来。

“……不要看我。”

格拉迪斯说。

“不要看着我，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

“我可是……鲛人一族的圣皇，就算是被拒绝了，也应该是漂漂亮亮的骄傲的样子，才不会像是弱者一样只知道哭泣。”

“你说对不对？”

一只手覆盖上了他的手，传来了过分的灼热感。格拉迪斯听到那个人在自己的头顶，轻声的同他说话。

“对。”

陌临丹说。

“在我的心里面，你永远都是那个骄傲而又光鲜亮丽的、大海的主人，是苍银之海所拱卫着的帝皇。”

“……嗯。”

格拉迪斯大声的笑了起来，但是却有白色的明珠在陌临丹的衣服褶皱之间堆成了小小的一滩，以及更多的东珠散落在他们的身边。

“我喜欢你，陌临丹。”

“我知道。”

“嗯嗯，你能知道，那我就很高兴啦。”

“陌临丹。”

“嗯？”

“今日之事，从这里出去之后，就再不复存在。”

“好。”

“认识一下，我是鲛人一族的格拉迪斯，是无尽海域的主人。”

【认识一下，我是鲛人一族的格拉迪斯，是无尽海域的主人。】

“……我是月落乌啼，很高兴可以与您达成共识，陛下。”

【我是人族的陌临丹，很高兴可以与您达成共识，陛下。】

若我爱你。

不问名，不看形。

你是我得不到的星辰。